20第十九章(1 / 2)
丹阳坐稳,把那张血糊糊的纸条往霍昀廷面前一递,献宝似道:“但我找到了这个,掌教,要不我们交换一下所知细节,您觉得如何?”
纸条上的血渍未干,黏糊糊地沾着点布屑,霍昀廷简直没眼看。
丹阳故意对着纸条吹了口气,看着血渍慢慢晕开。
霍昀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牙道:“慕图丹阳,我要吐了。”
旁边女子适时递上一杯清茶。霍昀廷接过饮下,才勉强压住胃里翻涌的恶心。
丹阳瞧着主仆二人这般熟稔默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把烂纸叠好,小心塞回自己袖中。
霍昀廷的表情更精彩了。
马车里一时寂静。女子专注地整理着车内杂物,她绛色衣领镶着一圈银线,衬得脖颈纤细白皙。
整理完小几,她又往炭盆里添了块炭,指尖纤细,指甲染着淡淡的凤仙花汁,抬手间姿态柔若流水,裙摆随之散开,如半绽的花朵。
世人皆爱美,丹阳看得有些出神。
又见人家坐下时腰背挺直,肩线微溜,显得既端庄又柔媚;说话时眼尾微弯,一点风情全含在眸子里。
丹阳不自觉地也挺了挺自己的肩,悄悄低头看了眼,今日穿了件束腰的碧色袄裙,衬得身板直溜溜的,像棵没长开的青竹。
霍昀廷见她瞧来瞧去,心下奇怪她究竟在打量什么。
终于,丹阳忍不住开口:“姐姐,你这裙子真好看。”
女子温柔一笑:“姑娘若喜欢,改日我用同样的料子给你也做一身。”
丹阳乐呵呵地点头。
霍昀廷顺着她的目光朝下属扫了一眼,表情见鬼:这种料子粗劣又过时,到底哪里好看?
不料他这一瞥刚好被丹阳捕捉到。她当即板起脸,心比脑快,手比心地指向霍昀廷:“你看什么看?”
霍昀廷被问得一怔:“什么看什么?”
丹阳被自己的莽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如鲠在喉,瞪着霍昀廷,脸都憋绿了。
他却轻飘飘地打断她:“临时考你一事,疫病通常因何而起?”
丹阳心大,马上忘了那点别扭,坐直正色道:“自古疫病多发于冬季,消亡于高温夏季,近水之地易爆发疫情,因毒随水散,就像江宁县,汤水河流经其地界。”
“所以你认为江宁此次疫病,起因在水?”霍昀廷问。
丹阳思索片刻:“应该不是。”
“为何?”
“汤水河是梨凉河支流,流经江宁又过隔壁田水镇。若真是水的问题,疫情应早已传开才对!”
霍昀廷没急着否定:“慕图丹阳,毒,难道只随水散吗?”
丹阳想了想,犹豫道:“还有……气?”
霍昀廷道:“从前两军交战,一方常会紧盯对方行军路线,尤喜控制水源,往上流抛掷死鼠、牲畜尸体。但如今,只能控水吗?”
丹阳只觉手脚发凉:“你是说……毒可投于空中?”
霍昀廷几不可察地抬了下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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