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真言,魔蚀人心(2 / 2)
“轰隆!”
石室角落的暗门突然炸开,碎石纷飞!一道苍老的身影从烟尘中冲了出来,速度快得像道闪电。那人穿着件破烂的道袍,袍子上沾满了黑灰,甚至有几处被灼烧的破洞,露出底下同样破旧的中衣。他的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脸上布满了皱纹和干涸的血迹,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口深井,沉淀着岁月的威严和愤怒。
他手里握着一把金色的长剑,剑身足有三尺长,上面刻着两个古篆——“镇魔”,剑身在昏暗的石室里泛着淡淡的金光,将周围的魔气逼得连连后退。
“李青山!你这个叛徒!”
苍老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得整个石室都在颤抖。他一挥金剑,一道丈许宽的金光劈向阵法,金光所过之处,青黑色的魔气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发出“滋滋”的声响。
李老显然没料到暗门会突然炸开,吓得连连后退,骨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不可能!锁魂阵怎么会失效?那可是用你半条命的灵力布的!”
“多亏了云澈身上的清心玉。”老者的金光如同屏障,将云澈和苏云护在后面。他正是失踪已久的院长林苍澜!此刻他的气息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玉是用我的心头血养的,能净化一切邪祟。刚才它在外面震动,我就知道有自己人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沈砚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痛心和惋惜:“这孩子本是个好苗子,心性坚韧,可惜了……李青山,你可知蚀心魔魂一旦彻底觉醒,会吞噬多少修士的神魂?三百年前的矿洞惨案,难道还没让你醒悟吗?”
“醒悟?”李老的脸色变得狰狞,骨杖上的骷髅头再次亮起绿光,“我醒悟的是,弱肉强食才是天道!你以为我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野山坪?愿意看着雪郡的修士被四大宗门踩在脚下?我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力量!要让整个雪郡都敬畏我!”
“你不是想要力量,你是被魔气侵蚀了心智!”林苍澜的金剑指向李老,剑尖的金光凝聚成一点,如同太阳,“三百年前,你偷偷修炼禁术,被蚀心魔魂缠上,是我求着院长饶你一命,把你贬到这里反省。我以为你能改过自新,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李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被魔气侵蚀了又如何?至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像你,一辈子守着这破学院,守着那些可笑的规矩,最后还不是被我关起来当养料?”
他举起骨杖,骷髅头的眼眶里射出两道碗口粗的魔气,如同两条黑龙,直刺林苍澜:“今天我就让你们师徒俩,一起成为残魂的养料!”
“镇魔!”
林苍澜大喝一声,金剑上的古篆突然亮起,金光暴涨,如同升起一轮小太阳。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迎向那两道魔气,金光与魔气在石室中央剧烈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整个石室都在摇晃,穹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阵法的光芒剧烈波动,青黑色的魔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又涌来。金光与魔气碰撞的地方,空气都在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啸,苏云被气浪掀得再次撞在石壁上,眼前发黑。
云澈趁机冲到沈砚身边,青禾剑的青光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试图压制残魂。沈砚的身体还在颤抖,魔剑掉在地上,双手无意识地抓着云澈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像个迷路的孩子。
“院长,现在怎么办?”苏云扶着摇摇欲坠的林苍澜,他刚才硬接了李老一击,嘴角也溢出了鲜血,脸色苍白得像纸。
林苍澜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破袍:“李青山已经彻底入魔,实力达到了灵韵境巅峰,我们不是对手。”他指着石室另一侧一道不起眼的石门,“那里有一条密道,是我当年以防万一挖的,能通往后山的竹林。你们快带着沈砚从那里走,我来拖住他!”
“那您怎么办?”云澈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看着林苍澜破旧的道袍,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想起小时候院长还抱过他,笑着说“这孩子有灵性”。
“我自有办法脱身。”林苍澜拍了拍他的肩,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记住,一定要看好沈砚,不能让他再被李青山控制。残魂在他体内还没完全稳固,找个干净的地方,用清心玉的力量慢慢净化,或许还有救。等我找到机会,会去找你们的。”
“吼——!”
李老的魔气再次暴涨,如同黑色的巨浪,几乎要冲破林苍澜的金光屏障。石室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缝,阵法的光芒忽明忽灭,显然撑不了多久了。
云澈知道不能再犹豫。他背起昏迷的沈砚,沈砚很轻,身体冷得像块冰,只有胸口还有一丝微弱的起伏。他对苏云和林苍澜深深鞠了一躬:“你们保重!”
然后,他转身冲进了那条通往后山的密道,身后传来林苍澜与李老激烈的打斗声,还有李老疯狂的嘶吼:“抓住他们!别让蚀心容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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