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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真言,魔蚀人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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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剑在云澈掌心剧烈震颤,剑穗的灵珠亮得几乎要炸开,青光映着他眼底的血丝,却迟迟无法刺出。沈砚就站在他面前,不过三尺距离,曾经清澈的眼睛此刻被浓稠的青光填满,像两口深不见底的魔井。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容僵硬得像面具,与他平日里抿紧嘴唇的倔强判若两人。

身上的魔气已经凝聚成实质,像件流动的黑袍,在他周身缓缓翻涌,每一次涌动,都有细碎的黑屑往下掉,落在地上“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米粒大的坑。

“沈砚,醒醒!”云澈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灵珠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你看看我是谁!我们是雪城地窖里分食一块冻麦饼的兄弟!是你替我挡下影阁杀手那一掌的!你忘了吗?”

沈砚的脚步顿住了,蚀心魔剑停在离云澈胸口寸许的地方。那剑是用魔气凝成的,边缘流动着青紫色的火,此刻却像被冻住般不再跳动。他的瞳孔深处,有一丝极淡的白光在挣扎,像黑暗里的萤火,虽然微弱,却顽强地亮着。

“呃……”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指尖的魔剑忽明忽灭,显然有两个意识在他体内撕扯。

“沈砚!”云澈往前递出半寸青禾剑,不是攻击,而是将剑尖的青光轻轻送向他,“想想雪城的雪,我们七个人挤在那间破地窖里,你总把最暖和的角落让给我;想想你说过,等我从青禾院回来,要和我比一场剑,看看谁的‘劈’式更有力!”

“哗啦——”

沈砚头顶的黑色晶石突然剧烈晃动,石身裂开更多细缝,青黑色的魔气喷涌而出,像要把他整个人吞噬。他的身体猛地弓起,像只被煮熟的虾米,魔剑“哐当”掉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啊——!”

皮肤下的蠕动变得疯狂,青筋暴起,像一条条青蛇在皮下乱窜,看得人头皮发麻。

“别白费力气了!”李老站在阵法边缘,骨杖重重敲击地面,杖头的骷髅头发出刺耳的尖啸,“他的神魂已经被残魂啃噬了七成,这点念想撑不了多久!”

他猛地将骨杖指向沈砚,骷髅头的眼眶里射出两道红光,如同两条烧红的烙铁,精准地扎进沈砚的太阳穴。

“呃啊——!”

沈砚的嘶吼戛然而止,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晃了晃。他缓缓抬起头,眼底的那点白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青黑。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魔剑,动作机械得像提线木偶,再次刺向云澈,这一次,剑上的紫火燃烧得更旺,带着不容抗拒的杀意。

“小心!”

苏云的声音刚落,一张黄符已经脱手飞出。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道半尺宽的金光,像面小盾,精准地撞在魔剑上。“滋啦——”金光与紫火碰撞,发出煎油般的声响,白雾蒸腾,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噗——”

苏云被反震的力量推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在石壁上,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浅灰的夜行衣。她手里的梨木盒摔在地上,最后几张符纸散落出来,被魔气一吹,瞬间化为灰烬。

“苏云!”云澈分心回头的刹那,沈砚的魔剑已经刺到胸前。他下意识地侧身,魔剑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血珠刚离开皮肤,就被魔气熏成了黑色,落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小黑点。

“现在知道疼了?”李老的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云澈,你真以为凭几句旧情就能唤醒他?太天真了!他现在就是蚀心魔魂的傀儡,除非你能一剑刺穿他的心脏,否则他会一直杀你,直到你死在他手里!”

云澈捂着流血的肋骨,疼得眼前发黑,可他看着沈砚空洞的眼睛,心里的疼比身上的伤更甚。他想起一年前雪城的地窖,沈砚把唯一的厚棉袄披在他身上,自己裹着件单衣,冻得嘴唇发紫,却还笑着说:“我火力壮,不怕冷。”

那时的沈砚,眼睛里有星光,有对未来的憧憬,有“等我们变强了”的约定。

“沈砚,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练剑的。”云澈的声音很轻,却像水滴穿石般坚定,他没有再躲,反而迎着魔剑往前走了半步,青禾剑垂在身侧,没有防御的姿态,“你说过要看着我进青禾修真院,然后你也会努力跟上,不会让我把你甩太远。这些,你都忘了吗?”

魔剑在离他心口寸许的地方再次停住。沈砚的手臂剧烈颤抖,指节发白,青筋暴起,显然在与体内的残魂对抗。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却能看见他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泪,那泪刚离开眼眶,就被魔气熏成了黑色。

“找死!”李老见状,骨杖上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浓稠的黑雾,直扑沈砚的面门,“给我杀了他!”

黑雾钻进沈砚的七窍,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的挣扎彻底消失。魔剑再次加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刺向云澈的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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