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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徐凤年遇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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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等青鸟被送走后,老驿卒端来两杯热茶,退了出去。驿站里只剩下徐凤年和叶孤城,气氛有些微妙。

“先生的主公,是赵珣赵兄?”徐凤年捧着茶杯,试探着问道。

叶孤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置可否:“主公只是说,世子此行关乎北境安稳,若遇凶险,当伸手相助。”

徐凤年笑了笑。叶孤城的话滴水不漏,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却坐实了与襄樊的关系。赵珣这份情,他记下了。

“不知先生可知,刚才那些黑衣人是谁的手下?”徐凤年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叶孤城脸上,“他们身手狠辣,不像江湖草莽,倒像是……”

“世子不必多问。”叶孤城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此行事关复杂,主公说,世子只需安心前往武当山,其余的事,自有分晓。”

徐凤年心中一动。叶孤城的态度很明确——他们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明说。是怕打草惊蛇?还是另有隐情?他看着叶孤城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忽然觉得,襄樊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

“也罢。”徐凤年不再追问,“不管怎样,今日多谢先生和赵兄援手。若将来有需北椋之处,徐凤年绝不推辞。”

叶孤城微微颔首,算是应下。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从襄樊的铁矿说到西域的商路,叶孤城虽话少,却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见解独到,让徐凤年暗自佩服。

傍晚时分,青鸟的伤势好了些,能勉强下床行走。叶孤城告辞离去,临走前留下二十名精悍护卫,只说“护送世子到武当山,确保周全”。

徐凤年望着叶孤城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眉头微蹙。这些护卫腰间的令牌,刻着襄樊城防营的徽记,显然是赵珣的人。赵珣如此安排,是单纯的善意,还是另有图谋?而那些刺客,究竟是冲着他来,还是冲着北椋,甚至……冲着襄樊?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徐凤年带着青鸟和护卫,继续往武当山去。黑风口的惊魂一夜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刺客的身份成谜,襄樊的态度暧昧,前路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方向。

他忽然想起离开龙虎山时,赵希抟说的那句话:“江湖路远,人心比山路更险。有些刀藏在鞘里,比拔出来更吓人。”当时只当是老人的感慨,此刻想来,竟像是谶语。

与此同时,襄樊城内,听雪轩。

赵珣正听着叶孤城的汇报,当听到那铁塔汉子带着残余黑衣人遁走时,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着:“袁庭山跑了?”

“是。”叶孤城道,“我已经放他离去。”

“做得对。”赵珣点头,“袁庭山跑了好,让他回去给赵楷报信。”

叶孤城沉默片刻,问道:“主公,世子似乎对刺客身份起了疑心,属下按您的吩咐,并未明说,只是……”

“只是他多半猜到与赵楷有关了,对吗?”赵珣笑了笑,“徐凤年心思剔透,黑风口的死士是赵楷的人,他迟早能查到。我们不说,是给他留有余地,也给自己留条退路。”

“另外,赵毅那边有动静吗?”赵珣话锋一转。

“细作回报,广陵军在边境又增了五千人,粮草也在往前沿运送,看样子是想趁机发难。”叶孤城道。

“急了吗?”赵珣拿起案上的卷宗,上面是李参军刚送来的粮仓盘点记录——昨日又有一批新粮入仓,足以支撑到明年开春,“他越是急,我们越要稳。让英布的骑兵营加强巡逻,再派些人去南楚,买通几个官员,让他们在广陵边境‘制造’些小摩擦,拖着赵毅的后腿。”

“是。”

叶孤城退下后,陆诩从内室走出,手里拿着一幅画,上面画着黑风口的地形。

“主公这步棋,走得妙。”陆诩笑道,“既卖了徐凤年人情,又让赵楷吃了暗亏,还能借机试探赵毅的反应,一石三鸟。”

“只是暂时稳住局面罢了。”赵珣摇头,“赵楷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手里的符甲和死人经,才是真正的杀招。”

陆诩收起画,眼神凝重:“属下已经让人盯紧城里所有可疑的道观和寺庙——据说那‘符甲’需借阴邪之地催动,襄樊城内的‘鬼王庙’最有可能成为他的据点。”

“盯紧些。”赵珣道,“若他敢在襄樊动歪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

“主公放心。”

接下来的几日,襄樊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叶孤城的剑卫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座城池,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英布的骑兵营在校场操练的频率越来越高,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无声地威慑着边境的广陵军。

而赵楷的人,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再没露出任何踪迹。但赵珣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那头藏在暗处的狼,正在磨爪,等待着最致命的一击。

这日午后,李参军匆匆来报,说城南的绸缎庄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身上搜出一张绘制着铁矿布局的图纸,还有一瓶散发着腥气的药膏。

“带上来。”赵珣道。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汉子被押了进来,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躲闪,显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说吧,谁派你来的?”赵珣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

汉子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陆诩走上前,拿起那瓶药膏,打开盖子,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开来:“这是‘腐骨膏’,涂在铁器上,三日之内便能让精铁生锈。看来是想破坏铁矿的器械。”他将药膏凑到汉子鼻尖,“你若不说,我就把这药膏涂在你身上,让你尝尝骨头腐烂的滋味。”

汉子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说!我说!是……是一个穿月白锦袍的公子派我来的,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混进铁矿,把这药膏涂在锻造炉的风箱上……”

月白锦袍?

赵珣和陆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是赵楷。

“他还说了什么?”赵珣追问。

“他说……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让我在城外的破庙等他……”

“李参军。”赵珣对门外喊道,“带人去城外破庙,布下埋伏,记住,要活的。”

“是!”

等汉子被押下去后,陆诩道:“赵楷这是想双管齐下,一边派人刺杀徐凤年,一边破坏铁矿,看来是铁了心要搅乱襄樊。”

“他越是急,我们越不能乱。”赵珣道,“铁矿那边加派一倍人手,让周平亲自盯着。另外,告诉叶孤城,让他的人盯紧鬼王庙,我倒要看看,赵楷的符甲到底有多厉害。”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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