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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父子间的争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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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眼里的绝望堵住了。那是一种看透了一切的麻木,比愤怒和哭泣更让人心惊。

“你……”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太苍白,承诺又太无力。

丁香转过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墙外的天空:“公子还是别管我的事了,免得惹祸上身。你爹那个人,记仇得很。”

王公子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愧疚。他刚才还骂她卑贱,可她此刻,却在替他着想。

“我不怕。”他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娘当年就是这样,什么都忍着,最后把自己憋出了病。我不想再看着有人被我爹欺负。”

丁香的肩膀微微一颤,没回头。

王公子没再多说,只是道:“我先走了,晚些再来看你。”

他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轻了些。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见丁香还站在窗边,像一尊孤寂的雕像。

他攥紧了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她救出去。

不为别的,就为她眼底那点不肯熄灭的倔强,也为他娘当年没能说出口的委屈。

而偏院里,丁香望着王公子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少年人的热血,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不指望谁来救她,也不指望谁能替她出头。

能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她低头,看着笼子里的八哥,轻声说:“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了。”

八哥歪着头,叫了声“公子”。

丁香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王老爷气得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胸口起伏不停,指着门口骂:“逆子!真是个逆子!老子的事他也敢管,还敢威胁我去官府?反了天了!”

管家连忙端上一杯热茶,笑着劝:“老爷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少爷这也是年轻气盛,不懂事。”

“不懂事?”王老爷接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不少,“他懂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我当年娶他娘时,不也纳了几房?他现在倒跟我讲起道理来了!”

管家赔着笑:“老爷您是过来人,还不清楚?少爷这是没经过事,心里只念着夫人的好,见不得别的女子近身。等他再长几岁,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自然就懂了。”

王老爷哼了一声,脸色稍缓:“懂?我看他是被书读傻了!”

“这好办。”管家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少爷不是觉得那些女子碍事吗?那是他没尝过甜头。老爷您找点机灵懂事的丫鬟,让她们多在少爷跟前走动,陪他说说话,解解闷。年轻人嘛,哪禁得住软语温存?等他见了女子的好,自然就不会再揪着这事不放了。”

王老爷愣了愣,随即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是说……”

“您想啊,”管家笑得更谄媚了,“少爷身边要是有了贴心人,心思自然就不在这上面了。到时候别说反对您纳人,说不定还得谢您指点呢。”

王老爷摸着下巴,细细琢磨着管家的话。他年轻时确实如此,起初也觉得父亲纳妾不妥,可后来见了那些温柔小意的女子,渐渐也就懂了其中的滋味。

“你说得有道理。”他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这小子,是该学学什么叫人情世故了。”

管家连忙道:“还是老爷英明。这事交给小的去办,保证挑几个模样周正、嘴甜会来事的,保管让少爷……开窍。”

王老爷满意地笑了:“好!就交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他想起儿子刚才红着眼眶护着那个丁香的样子,心里就窝火。一个花船上的女子,也值得他动这么大肝火?等他见了更多娇俏可人的女子,自然就会明白,所谓的“同情”,不过是少年人的天真罢了。

管家见老爷气消了,又笑着说:“那偏院的丁香姑娘……”

“晾着她!”王老爷冷哼一声,“等我收拾了这逆子,再慢慢跟她算账。我倒要看看,没了那小子撑腰,她还能硬气多久。”

管家点头应下,心里却暗暗嘀咕:这父子俩较上劲,最后遭殃的,怕是还是那个丁香姑娘。

不过他可不管这些,只要能哄得老爷高兴,让少爷安分下来,他的差事就算办得稳妥了。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了,照在书房里那盆名贵的兰花上,叶片油亮,却透着几分冷意。

王老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已经看到儿子被女子缠得晕头转向、再无暇管闲事的模样。

他却不知道,有些少年的倔强,不是几句软语、几个女子就能磨掉的。

而那被晾在偏院的丁香,还不知道一场新的算计,正悄悄向她袭来。

管家寻到花园时,王公子正坐在石凳上出神,手里攥着片叶子,揉得稀碎。下人们远远站着,见管家来了,悄悄递了个眼色??刚瞧见少爷往偏院去了趟。

管家心里有了数,脸上堆着笑走上前:“少爷,这天儿凉,怎么在这儿坐着?”

王公子抬眼,语气冷淡:“有事?”

“瞧您这话说的,”管家挨着他坐下,慢悠悠道,“还在为老爷的事生气?其实老爷也不是不讲理,就是脾气急了点。”

王公子别过脸,没接话。

管家也不恼,自顾自说:“您心疼丁香姑娘,觉得她在府里受委屈,这点小的都懂。可话说回来,真把她放出去,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的,手里又没银子,怎么生活?指不定还得回花船,或是被歹人欺负,那日子未必比在府里强。”

王公子的手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

管家看在眼里,继续道:“您看现在,她在偏院住着,有吃有穿,没人敢明着欺负她。老爷虽没常去,可也没再动过手不是?再说了,小的听说,丁香姑娘琴弹得极好,您要是闷了,过去跟她聊聊天,听她弹弹琴,不也挺好?”

“我去找她?”王公子抬眼,眼神里带着警惕。

“这有什么不妥?”管家笑得坦荡,“您是府里的少爷,她是府里的人,说说话、听听琴,再正常不过。您多去几趟,瞧瞧她过得好不好,要是有谁敢慢待,您还能替她撑腰,这不比硬跟老爷犟着强?”

王公子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管家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确实不知道放丁香出去后,她该去哪里。

“您想啊,”管家趁热打铁,“等她在府里住安稳了,您再慢慢劝老爷放她走,老爷气消了,说不定就松口了。这硬来,反倒把事情闹僵,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对丁香姑娘。”

王公子捏着叶子的手松了松,眼底的执拗渐渐淡了些。

管家见他动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又笑道:“小的这就去跟偏院的人说一声,让她们好生伺候着,您啥时候想去听琴,随时都能去。”

王公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管家起身告辞,走到花园门口时,回头看了眼石凳上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这招“以退为进”,保管管用。少爷年轻心软,只要让他觉得自己能护住那女子,自然就不会再跟老爷硬顶。等日子久了,他跟那丁香接触多了,指不定还能生出别的心思??到时候,怕是要反过来求老爷成全了。

而石凳上,王公子望着偏院的方向,心里反复掂量着管家的话。

或许……先这样也不错。

至少能确保她暂时安全。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往偏院走去。

他想再听听她弹琴。

也想问问她,到底想去哪里。

王公子推开偏院的门时,丁香正坐在廊下描花样。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素色的衣袖随着手腕轻动,露出一小截皓白的手臂,安静得像幅水墨画。

他站在门口看了片刻,竟没像上次那样觉得烦躁。

丁香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他,放下手里的笔:“公子来了。”

王公子“嗯”了一声,走过去,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宣纸上。纸上是几笔淡淡的兰草,线条清丽,带着股倔强的劲儿,倒像她本人。

“你会画画?”他问,语气比上次缓和了许多。

“随便画画,解闷罢了。”丁香收起笔,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个位置,“公子坐。”

王公子坐下,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她没施粉黛,脸上还能看出几分苍白,可眼神清亮,不像府里那些女人,总带着点讨好或算计。尤其是她说话时,语气平静,既不卑不亢,也不刻意讨好,确实和他见过的那些女子都不同。

“八哥呢?”他没话找话,目光扫了圈院子。

“在屋里,怕它吵着你。”丁香说着,起身想去把鸟笼提出来。

“不用。”王公子拦住她,“就这么坐着说说话吧。”

丁香愣了愣,重新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王公子忽然觉得,这样的安静并不尴尬,反倒比在书房听那些虚伪的奉承舒服得多。

“你……以前在花船,都做些什么?”他犹豫着开口,怕触到她的痛处。

丁香倒是坦然:“弹琴,画画,偶尔陪客人聊几句。”

“他们都说……”王公子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说你是故意勾引我父亲。”

丁香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画笔,在纸上随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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