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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他在痛苦中、炽热中、逐渐侵袭覆盖的黑暗中,不断、反复、重复、念着这句: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烛火在不知从哪儿而来的风中颤动,火光穿过人群打在墙上,在墙面上留下一个个焦黑的、仿若鬼混般的影子。
黑白琴键不断交错,手指有力敲击,汗水顺着额头砸落下来,声音歌手发出高亢的吟唱,晃动的火焰,反着橙黄光色的肌肤,浸透汗液的睫毛,不断加速、更快、更快、更快的强音。
或许受人群中这些杂乱情绪的影响,梁觉星感觉到屋内越来越热。口鼻处呼出的浑浊的气息没法立刻从面具边缘处排出,全部堆积在面具之下,新鲜的空气也无法进入,在这片封闭的湿热空气里,面具原本所带的那种奇异的香味变得更香,黏腻腻的,像某种劣质浓郁的人工香水,香得有些让人反胃。
这些气味甚至变得像半凝固的东西,粘连在有限的稠密的空气中,从鼻腔进入人的体内,像血脂在血管内沉积游走,最后附着粘滞在脑子里那些密密麻麻的神经上面,连思维都被拖拽的缓慢。
她在这种无处躲避的香气中感觉到一点混乱,像在炽热的夏日午后,站在太阳直射的地方,阳光及目之所及的一切东西都是刺眼的银色,晃的人睁不开眼睛,但是不想动,好热,好闷,全身都是黏腻的汗,空气里没有一丝流动的风,在自己一声声粗重沉闷的喘息声中、脑子也逐渐变得浑浊。
然而这就像一个让人觉得无所谓的陷阱,坠落得太慢,并不能引起人的惊觉。像是在陷入睡眠前的两分钟,感觉到困意缓缓袭来,仿佛想要把自己拖走,但总觉得自己现在还是清醒的,并且察觉到了这点,因此相信自己不会睡去。
梁觉星看向架子上的人,目光扫过他被封住的双眼,因为沉积过多开始顺着两颊滑落下来的仿佛血泪一般的蜡油,被铁链撑开微微动弹着的、像一对想从他脸上蠕动逃离开的肉虫般的两瓣嘴唇;再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鼠尾草,叶片不大,羽状复叶,叶子的两面有柔软的绒毛,她的手指从上面轻轻抚过去。她看着这些细节、评估自己,在像是给电影大屠/杀结尾配乐、节奏加快、逐渐疯狂的音乐中,确认自己现在意识清醒。
投票的时间到来时,音乐声突兀地戛然而止。
房间内突然陷入寂静。
这种突如其来的静不会让人觉得安全,只会让人心脏猛跳。
像在看恐怖电影时,紧张的音乐骤停,你就知道,在黑暗中躲避的主角绝不能回头。
主人看着眼前的宾客,缓缓地翘起两边嘴角,笑了起来:“我亲爱的朋友们,时间到了。”
“现在,做出你们的决定吧。”
他的手指向上一点、再向下一点,动作从容,像指挥家画出一个音调,“生存……还是死亡?”
架子上的人嘴唇还在动,声音很低:“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在这样的祷告中,所有人沉默地做出决定??没有人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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