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罪骸圣咏(2 / 2)
沈默的意识体被碎片击中,左臂开始透明化,像被雨水冲刷的水彩。他咬紧牙关,意识核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那些试图侵蚀他的记忆碎片一一驱散。“平静不是麻木,痛苦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他将能量核心的光芒聚集成一点,那光点越来越亮,像颗微型的恒星,“没有痛苦,快乐就失去了意义;没有失去,拥有就变得廉价!”这道光穿透母亲的意识屏障,屏障碎裂时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照出核心深处的零号??她的意识像块融化的冰糖,正被影师的意识缓慢吞噬,残存的部分在痛苦地颤抖,发出微弱的呼救。
与此同时,林响的右耳传来双重心跳声,“咚咚、咚咚”,节奏错开又相互纠缠,像两首不同的鼓点在强行合奏。她贴着母树的主干聆听,树皮表面的人脸突然同时睁开眼睛,眼球里布满血丝,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被吞噬前的记忆:失恋者的哭泣带着雨水的潮湿,他手中紧攥着褪色的照片;成功者的狂喜混合着香槟的气泡声,背后却藏着背叛的低语;失败者的绝望像沉入深海的石头,带着窒息的沉重……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冲击着她的意识,而在所有声音之下,是影师与零号正在融合的心跳,他们的情灵能量在母树核心交织成螺旋状的光带,光带旋转时发出“嗡嗡”的共鸣,震得林响的耳膜发麻。
“他们要成为新的原初情灵。”林响的匕首刺入母树表皮,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溅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苦涩,像未成熟的果实。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汁液,指尖传来树皮的粗糙触感,“零号的负面情绪与影师的执念结合,再加上三万名死难者的遗骸能量……”她突然想起零号的话,那个“没有痛苦的世界”,原来就是将所有情绪压缩成纯粹的能量,由影师掌控,让人类变成没有感情的傀儡,“这不是净化,是奴役!”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三声响彻云霄的轰鸣几乎震碎了密室的玻璃。管理局的“弑神炮”终于抵达,三门巨型能量炮架在心像海塔周围的楼顶,炮身由厚重的合金制成,表面刻着镇压情灵的符文。炮口凝聚的白光越来越亮,几乎照亮了半个城市,光芒中能看到细小的能量粒子在疯狂跳动。随着指挥官声嘶力竭的怒吼,三道光柱如同天神的长矛,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扎进母树的躯干。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母树的伤口处突然张开无数张小嘴,那些嘴巴像婴儿的唇,粉嫩却带着嗜血的渴望,将光柱全部吸入体内。吸入的能量在母树内部流淌,像金色的河流在黑色的土壤中穿行。那些黑色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表面的血管状纹路里流淌着金色的能量,七罪之花同时绽放出妖异的光芒,花瓣边缘泛着金边,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香气。
在藤蔓的顶端,一个新的战斗体正在成型:她有着六对白色的翅膀,翅膀的羽毛却是由人类的骨骼组成,每根骨羽的末端都挂着细小的铃铛,铃铛里囚禁着哭泣的情灵;面孔一半是影师的机械脸,一半是零号的人类脸,两种面容在交界处不断融合又分离,形成扭曲的纹路;手中握着由悲伤情灵凝结的长弓,弓弦是由无数根人类的神经组成,弓弦上搭着支由绝望情绪制成的箭,箭镞闪烁着冰冷的黑光。
“绝望天使……”林响的右耳捕捉到情灵军团的欢呼,那声音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傲慢骑士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整齐的声响,头盔摘下,露出里面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充满了虔诚;贪婪商人献上财宝,那些珠宝在空中化作祭品,被无形的火焰焚烧,散发出刺鼻的焦味;连暴食的厨师都停止了啃噬,敬畏地低下头,肥硕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口水滴落在地,腐蚀出更深的沟壑。这是母树吸收弑神炮能量后催生的终极形态,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希望的否定,只要她存在,所有的勇气都会被绝望吞噬。
绝望天使的长箭对准管理局的方向,弓弦震动时,发出的不是嗡鸣,而是无数人临死前的哀嚎。全城的悲伤情灵同时发出凄厉的悲鸣,那些原本温顺的情灵此刻变得疯狂,撞击着人类的窗户,撕扯着自己的翅膀。林响看到远方的楼顶在箭雨中崩塌,混凝土碎块像雨点般落下,那些试图反抗的士兵瞬间被绝望淹没,有的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手指在扳机上犹豫不决,脸上满是痛苦的挣扎;有的蜷缩在角落痛哭流涕,泪水在地面汇成小溪,溪水倒映出他们最恐惧的画面;有的则面无表情地走向母树,像被操控的木偶,任由藤蔓缠绕上身体,成为母树生长的养料,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像两潭死水。
“必须阻止她。”林响摸了摸左眼,那里的虹膜从第一次看到零号起就隐隐作痛,此刻更是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她突然想起母亲的实验日志里有段被涂抹的话,那些模糊的字迹在记忆中逐渐清晰:“容器的眼睛是钥匙,左眼藏着人类的基因密码,右眼锁着情灵的本源,两者结合,能开启情灵与人类的基因锁。”她拔出沈默留下的能量匕首,刀身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刀刃上的金色光纹仿佛感受到她的决心,变得更加明亮。
黑龙突然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背,灰白的鳞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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