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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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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月心裂了条口子,滴滴答答淌血。

他到底被她伤了多少回,又多想她,才只敢在梦里对她如此熟稔且大胆?

“抱抱,我疼。”

何霁月下意识搂上去。

闻折柳身子没什么力气,还在一个劲儿往她怀里蹭。

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是没有安全感的流浪小猫,终于在寒冬降临前找到个避难所:“还是梦里的你好,不会凶我。”

……她很凶么?

何霁月站桩似的,一动不动,又见闻折柳扯了下垂在血泊中的衣摆。

“沾了血,好脏,无欢又要怪我了。”

何霁月欲言“不怪你”,想到他说“别说话,陪陪我”,到底还是没出声。

“我嘞个乖,郡主……”

吴恙隔大老远就嚷嚷起来,正要进屋当着何霁月的面宣泄把她当蹴鞠一样,哪儿需要踢哪儿的不满,却被陈瑾一下捂住嘴。

“静,他睡了。”何霁月打手势。

闻折柳这般心神不宁,居然能睡着?

吴恙疑惑上前,去把他的脉。

不出片刻,她疯狂打手势:“他这不是睡了,是晕了!”

“那把他叫醒。”何霁月伸手要敲闻折柳脑门。

“不可!”吴恙连连摇头,手晃出了残影,“他虽晕过去,但不至于就这样长睡不醒,只是身子太虚弱,需要休息,晕了也好。”

何霁月收回手:“可他这样晕着,如何用药?”

“……那可能得麻烦郡主您了。”

吴恙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小心翼翼掀开闻折柳衣袖,三两下扎满他整个胳膊。

细银针扎入雪肤,衬得闻折柳手臂愈瘦白,何霁月伸手碰了下他没被针扎的地方,心猛地一揪。

又冷又没几两肉。

她蹙眉:“这样扎下去,他疼么?”

“不疼不疼,下官手法很好的!”考虑到闻折柳睡觉要翻身,吴恙避开他脊背,往手和脸上扎,“体验过的都说好!”

何霁月轻捋闻折柳微微蹙起的眉心。

多亏他晕着,不然得疼哭。

“方才你说麻烦我,是为何?”

吴恙施过针,拎起药箱要走:“因为小青好歹中了毒,离不开人,下官看郡主在小青那儿待不住,遂斗胆麻烦郡主照看闻折柳。”

“嗯。”

何霁月满心满眼都是闻折柳,对吴恙连敷衍都不敷衍了,只从鼻腔哼出个单字。

他手腕上的伤怎么还没好?

青一块紫一块,她分明给他抹了军中最好的药膏,竟也不见效。

屋内烛光如豆,吴恙站在门边,正好看清何霁月眼底的乌青。

虽说她性子直爽,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但她到底是太医院的院使,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很清楚在她这个位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吴恙没借此抖机灵去问何霁月朝堂事,只是轻轻嘱咐她注意休息。

“郡主日理万机,难免歇不好,只是文武百官都仰仗着您呐,您要保重身体才好。”

何霁月缓缓在床沿坐下,不多言。

“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去罢。”

闻折柳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失血过多,他身子还很虚弱,屋内点了火盆,又关了窗子,比烈阳当空的夏日还暖,他更是犯懒。

只是半梦半醒间,看到双放大的桃花眼,闻折柳心脏狂跳。

怪了,无欢怎地在他床上?

“醒了?”何霁月生怕闻折柳出事,一晚上醒醒睡睡,眼底乌青更甚,“先别动,你身上挂着针。”

手脚不能动,闻折柳眼睛一个劲眨。

他本就生了双含情眸,纤长睫羽扑闪,便如飞鸟展翅掠过平静湖面,掀起由点泛开的圈。

“眼眨得这般欢,是想说什么?”

“奴好奇您为何在此,”觉察脖颈能动,闻折柳歪了歪头,“奴可以问么?”

“……可以。”

何霁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由头,五指虚握成拳,抵在鼻尖咳了声:“你可以问,但我可以选择不答。”

闻折柳没料到她会耍这种赖。

她不答,那他问与没问,有何区别?

见闻折柳撅嘴,似有了些精神头要跟她闹脾气,何霁月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脑袋,抚上他瘦削的脸。

“这针扎了一晚上,该能拔了,我叫吴恙过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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