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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别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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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偌也不明白为什么,心脏忽然仿佛擂鼓。

她只是知道他这一句话,和之前逗弄她的玩笑话不一样。

许是因为霍恂身体不好,马车的内壁也封得厚实,街上的人声都隔绝在外,遥遥的并不清晰,只有他的声音近在咫尺。

“你不必将我们的事想得太差。我说过,你不了解我,不必急着拒绝。我没有那个闲情,成日以家宅不宁为乐。对你而言,我虽不是好的选择,但不会更坏了。”

他又对她重复了一遍。

“你别怕。”

息偌其实有些不大懂。

他是陛下的表弟,必然是与陛下站在一边,那就注定和息停不在一边。他那样聪明,肯定能看清息停想要先下手的意向,那就不该同意此事。

他若是不肯同意这桩婚事,要么在息停发出邀请的时候就该拒绝,要么就该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差劲一些,推动着自己回去哭闹。

而他要她别害怕、别拒绝,又仿佛是想要促成这桩婚事一般。

但若想要促成此事,故意说那些难听话来吓她又是为什么呢?

息偌不理解,也不能贸然接口,便别开头不再看他。只是此地到底离西市太近,很快就到了街前。

她有些犹豫,在看见他准备起身伸手时,率先拉住他衣摆拦住了他的动作。

雁行在外要开车门,被他低声唤止。霍恂转头来看她的脸,无声问询她是何意。

息偌眉心微紧,道:“若是在此处下了车,就没什么余地了。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但你和我长兄,似乎都很希望这桩婚事能成。”

霍恂看着她,想,她是被息停一路带去了茶楼,又是被自己一路带来了西市,虽不知息停在家将她劝解到了几分,但凭她方才那种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姿态,便知她心中并不情愿。

他从前在清都,日子过得快意自由,只要不触及根本原则,父母并不对他行事做太多插手。他知道凡事讲求你情我愿,强取来的多半都没什么意思。

她在他眼中,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但如果强行押着她下了车,大约她也就会变得不那么有意思。

就像在他园子里枯萎的花草,在他屋檐下锁足的鸟雀,眼见着从生机勃勃变得死气沉沉,总是让人遗憾的。

她和花草鸟雀更不一样。

她还没有改变,而他已经在为此感到担忧,她是比花草鸟雀更让他心中在意的那一个。

霍恂一念之间,便将扶门的手收了回来。

他收回了这一路以来的阻拦和禁锢,与她道:“我先前因守孝,一直不曾议亲。陛下召我入京,也有盘算此事的意图。你长兄同我谈起此事,我的确是觉得,选你要比选择其他贵女要强上许多。这回相见,我是认真的。”

息偌忘了自己还攥着他的衣摆,指尖缓缓收紧了,道:“你都不认识我。”

霍恂又扯了扯唇角,道:“今日不就认识了吗?”

息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笑。今日相见,霍恂看着她不知笑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让她感觉不同。这个笑也与前面的不一样,但她一如之前不解其意。

霍恂倒也没急着下车,好整以暇地问她道:“你心中觉得如何呢?”

他坐正了,身形微微一动,将衣摆带得平整。息偌感觉到手下一动,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指。

她坐在他对面,向车壁靠了靠,脊背绷得笔直,道:“我觉得你讨厌息家。”

他面对息停的时候,气势那般锋利,半分也不肯弱于对方;他面对她的时候,又披不住温和的外衣,忍不住要说她愚蠢。

谁见了不会觉得他讨厌息家呢?

霍恂没有被指控的尴尬,也没有反驳什么,十分从容地与她道:“世家之祸深矣。我的确不大喜欢世家,并不只针对你家。”

息偌活了这么大,听说过的朝堂政见并不太多,家中的父兄叔伯们是很不爱在女眷面前谈论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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