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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入戏太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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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云无忧的赞声收入耳中,杨弈自谦道:“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我的琴艺,勉强算是说得过去罢了。”

云无忧闻言正欲再度吹捧他一番,杨弈却话头一转,面上颇有歉意地低声道:

“先前在府中误遇昌平公主一事,是我之过。”

语气诚恳非常。

云无忧见状,立即故作黯然:“侯爷有侯爷的难处,我都明白,只要侯爷……”

说到此处,她对杨弈勉强一笑,没有将话说完。

杨弈闻言叹息:“这世上事不由人,只要你能明白我便足够了。”

明白什么?明白你的势利凉薄吗?云无忧心中冷嘲,她可没忘了初见那日她为杨弈解围,杨弈却一句话就把她卖给段檀的事。

不过世间男女谈情说爱大都如此,什么时候不肯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也就该散了。

于是云无忧十分善解人意地抚上杨弈的手以作宽慰。

杨弈对她展颜一笑,婆娑树影里,斑驳的晴光正掠过他清瘦面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长睫下灼灼发亮,显露出一份世间难寻的温雅与俊美,看得云无忧晃了神。

说起来,其实杨弈跟段檀一样,都生了一双凤眼,只不过段檀是丹凤,平素眉目凛然,冷傲矜贵,总是高不可攀,让人望而生畏。

杨弈则是瑞凤,眼尾含情,清柔而内敛,顾盼之间自有风流,常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回神后云无忧立即故作羞怯地低下头去,心道杨弈为人虽假,美貌却真,她若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恐怕也少不得在这样的翩翩公子身上栽一回。

杨弈唇边噙着笑意,伸手去靠近云无忧的脸颊。

这动作暧昧得过了分,云无忧心中一颤,下意识向后躲,杨弈却只是从她发髻上取下一片梧桐青叶,专注而怜惜地看着她:

“程太史令烧尾宴上的事,真是委屈云姑娘了。”

云无忧抬眼看他:“侯爷都知道了?”

杨弈将那片梧桐青叶轻轻搁在石桌上,忧心忡忡地叹息:

“此事小良王实在办得糊涂,云姑娘你心性高洁,怎能为人替代呢?再者你现在还入了宫,若被人在御前揭破,又该如何自处?”

他这话说得好听,再加上云无忧对段檀早有不满,顿时万分赞同地点头附和:“侯爷说得极是,真不知小良王为何非要让我装做昭平郡主。”

杨弈又是一声轻叹:“我只为你不值,你是个好姑娘,不该顶着旁人的名头过活,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话到此处,他拨弄了一声琴弦,在荡漾开的琴声中低低吟咏:“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云无忧眨了眨眼,没听懂。

杨弈认真的看着她眼睛,柔声解释:“这诗是说,奏琴者思念良人,以至于琴声断续,夜不能寐,正如你我初见那日,我辗转反侧,彻夜熏香,却还是无法入眠。”

这下云无忧就算再不解风情,也明白了杨弈是在对她表明心迹。

她几乎是立刻察觉到危险,犹如一瓢冷水当头浇下,身上每根寒毛都竖立,心中生出无限警惕。

她早已不是怀春少女,根本不会因为俊俏郎君的几句漂亮话就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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