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伯牙子期(1 / 2)
素衣女子道:
“当时程曜灵生父已逝,许是她孕中思亲。”
这个答案难以使云无忧信服:“那为何不是亲人进京,非要她一个身子不便的人北上呢?”
素衣女子食指轻敲桌案:“此乃忠节夫人家事,旁人怎知?”
云无忧也知道自己问得多了,有些讪讪:“我们方才说到哪儿了?”
素衣女子仰身靠向椅背,继续道:
“说到程曜灵入学的事,那时她刚入学文章便丢了,急得在大吉殿到处问,声量又高,举止又粗鲁,惹来一殿贵女的嘲笑。
好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不嫌弃她的人带她找文章,文章找不到,又带她去给平溪居士道歉。”
“那个人是你?”思忖着她方才提及旧事的神情,云无忧问道。
素衣女子轻笑:“不是我,是昌平。”
“昌平公主?!”云无忧惊诧。
素衣女子对她双眼睁得溜圆的模样似乎颇为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昌平可是程曜灵来京城后的第一个好友,不过……其实程曜灵的文章也是她藏的。”
“为什么?”云无忧不解。
素衣女子道:
“这就要提起一桩旧事了,当年太宗以兄长之名,邀先帝入宫赴家宴,二人对饮时,先高唐侯,也就是程曜灵生父程粲为先帝挡酒,结果宴会未毕便七窍流血而亡。
他与先帝是总角之交,情同手足,先帝即位后始终感念他替死之功,因此程曜灵一入京便被封了郡主,封号昭平。
昭平、昌平,这两个封号里都有一个平字,可昌平是公主,怎能容忍一个外姓的郡主和她重了封号,一个字也不行。”
“听起来的确是昌平公主的做派。”云无忧撇嘴。
素衣女子笑了笑,话头又转回了当年之事:
“昌平带程曜灵到含仪殿找平溪居士道歉的时候,平溪居士刚经历一场宿醉,听了只觉得是贵女们懒怠不愿写,并不想管。
奈何程曜灵是个蠢的,平溪居士有意放过她,她却不依不饶,在平溪居士面前嚎啕起来,哭得鼻涕都流到嘴边,大声说她写那篇文章有多不易,指责平溪居士治学敷衍。
吓得平溪居士酒都醒了,让她重写一篇,她这才肯罢休。
等她重写完,昌平告诉她,在我的桌上发现了她之前丢的那份文章,她便又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我。”
云无忧问:“你承认了吗?”
素衣女子:“我自然不承认,但昌平提前将那份文章藏在我琴谱里,当众抖落了出来,我不承认又能如何。
好在程曜灵这人外强中干,最后也没把我怎么样。”
“或许是她相信了你的话?”云无忧听得入迷,收了匕首。
素衣女子神色平淡:“她那时最相信的是昌平,昌平……后来其实也是真心视她为友的。”
云无忧有些不相信:“是吗?但我看昌平公主提起她时可都是一副不共戴天的口气”。
素衣女子闻言有些倦怠地低声道:“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