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殷商后裔成真(2 / 2)
我们不是一群赌鬼和毒鬼,不是被圈养起来的珍稀动物,我们是勇猛的战士。
每一次莫马迪前来,都会带来好消息:有一批印第安人所处的保护区,说服了当地的州政府,决定采购余切的《2666》。
“余切的是我们印第安人的文化瑰宝。”莫马迪说。
州政府对“中国人写的为何能成为印第安人的文化瑰宝”感到诧异,但印第安文曲星既然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
印第安人已经在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向上,难道不许别人看书?
余切正在把印第安人的处境,巧妙的写在他的中。
这些人的历史大概是这样的:
在16到19世纪,第一批人登陆美洲大陆。西方探险家和土著相遇了。
他们语言不通,人种不同,就像是活在不同的星球,是不同的生物一样。
然后不知怎的,一些印第安人接纳了西方人,于是产生了“感恩节”:因为印第安人给了他们食物和水,引导他们在美洲定居。
随后,来到此地的白人越来越多,逐渐和印第安人产生矛盾,并最终发生了针对印第安人的残暴屠杀,使得遍布全美洲的印第安人人口锐减。
这是一种法西斯的行径。
不是出于对财物、资源等的争夺,而是系统性、工业性的进行消灭,没有理由,就像是清除害虫那样的天经地义。
人会因为吃肉而产生羞愧吗?
当然不会的。
而印第安人就是那些被拖去宰了的牲畜。
这是文明社会的耻辱,它的存在足以击溃工业革命以来,人类自以为是的社会道德,因为那一触即溃。
根据美国自己的史学家记录:印第安人被白人围在烈火中焚烧,他们好不容易从烈火中逃出来,却又被刀剑所砍杀,有的印第安人甚至直接被剁成了碎片,他们被屠杀的速度很快,很少有人可以逃出来。
余切看到这些资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正在写《地铁》三部曲,他发觉其中的一些可以融入到中。
印第安人因为死得太快,导致印第安人原有的文化被打乱了,失传了。
印第安人失去了自己的文字,失去了自己的语言,也逐渐失去了自己的首领和部落关系,没有了这些,印第安人就不能被称之为印第安人;莫马迪的崛起弥补了这种空缺,他通过考古写出了一系列印第安文学作品,把这些人团结到一块儿。
但是,莫马迪毕竟独木难支,他用英文写印第安历史,就像是修真世界里面那些“空证”出道果的天才,而他一旦死去,接下来的人当然无法继承他的事业。
此时,发生在拉美世界的“哥伦比亚之旅”,促使莫马迪注意到了余切这个作家,他想办法和余切处好关系,他相信有一天这些友谊可以得到回报。
印第安人确实在买余切的书。
在莫马迪这个人的带领下,余切的诡异的出现在了印第安裔开设的赌场,是一种幸运符号。
一些赌客们输急眼了不再画十字,也不再做法事,而是在脑子里面冥想余切的鸡汤。
卡门飞去印第安人保留区进行调研,回来后说:“我相信你的书中,有约六分之一是印第安人来购买的,他们既不看,也不读,就像是戴在头上的羽毛和穿在身上的皮衣,他们把你的书当做装饰品。”
“但你应当重视这个市场!因为它是另外一个华人社会。”
八十年代,全美一共不到一百万的华裔,严格来说这些殷商后裔比华人更多。三千万的海外华裔中,绝大部分人其实在东南亚居住。
这还真能搞成我的基本盘啊!
余切冥思苦想,如何把印第安人的悲催历史,整到《地铁》里面去,因为他手上还未出版的只有这一部。
此时稿子的初版已经完成。
他必须要坐实他“核子文学”创始人的名头。
而且再为这一部增添一些文学性。
《地铁》原先是一部毛子写的末世文,后被改为核废土游戏,其作为文学的价值是不够的。
在西方世界,余切在文学上有两大创新,一个是赛博朋克,这个开创人名头不幸被人均分了,因为赛博朋克是一个在西方发展很多年的概念,没有人能独占;核子文学在这里是余切彻底首创,在他之前,没有人提出过完整的世界观。
也没有人产生过很大影响,因为切尔诺贝尔利事件还未发生,大众并不关注。
这些都成全了余切一个人。
而且余切把每一个灵感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来的?
世界观源于在日本、港地的见闻;而面对危难抗争的主题,则出自余切家乡的三线工程;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狠活儿都可以用拉美大舞台来解释。
在出版前,《地铁》的世界观逐渐彻底成型。
在《地铁》结局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主人公最终可以摁下毁灭世界的核弹,和“地上的生物”同归于尽,这时候他忽然发现那些生物原来也是智慧生物。
那些人形生物一直在和他进行交流。
“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的,相信我!”
他们说的这样的话。
主角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地上生物”进行交流的人,其他所有人一旦接触那些生物,要么彻底疯掉,要么就迅速死去。
然后主角就面临这么一个选择,是同归于尽,还是放这些“新生物”一马?
这是不是很像印第安人当初面临的情况?
印第安人发现一些人形的和他们类似的西方人来到这片土地,近距离接触后纷纷得病菌而死,少部分人和主角一样,是个扛得住旧大陆病菌的超级人类。
历史上,这些“主角”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接纳了“地上的生物”,然后被杀光光。
他们随后被鸠占鹊巢,地表的广大土地不再属于他们。
而在里面,主角最终选择摁下核弹,同归于尽。
读者看到这一幕,为了主角的选择而震撼时,余切希望聪明人可以意识到,这部不单是一个黑暗的末世幻想,它的价值在于,它是人类历史上确切发生过的事情。
而印第安人选错了。
而且,大部分的美国读者是白人,他们在一整本书中都代入主角,在结尾发现自己是“地上的生物”,是使得人类灭亡的罪魁祸首。
这就是文学性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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