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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烟花之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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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问他今次的装扮如何?说是给师兄搭戏,唱青衣。听说来盛公馆唱,想着他就坐在台下看,从早便开始更衣化妆戴头面,中饭都没顾上吃。既而一阵衣袖簌簌声响,似当他面转圈展示给他看。

遂晚细听果然听见盛堂温声浅笑,他说了句什么,小桃转瞬咯咯娇笑起来。

两人在身后闲话,小桃说得多,盛堂间或应上一句,总能令少女十分欢喜。

左右是小桃讲上次一别后她在戏班子里那些琐碎,喋喋不休,要将他未曾亲见的通通说给他听一样。

他便耐心听着。

遂晚心绪烦乱,恼自己不该听壁角,足底又挪不开,抬眼惊觉同来的侍女仆随已在前头落了她好一大截,此时听见盛堂跟小桃说,快回去吧,戏快开了,仔细兰老板找你不见。

她赶紧快步朝前追去。

盛鸿哲携家眷在正对的八角画亭中落座,侍女仆随偎在游廊中听热闹。

盛堂坐在父亲右首,这一年中唯有这时候父子俩挨得最近,若非盛鸿哲将文明棍倚放手边,二人便是比肩挨坐耳不离腮。

冬春之交水畔尚余清冷,盛鸿哲今晚听戏时换上一身枣红色如意云纹对襟马褂,镶油光水滑黑狐毛护领。温蔓伴在他左侧,若隐若现胭脂色旗袍外笼一轻裘,手捂袖炉,脑后堕髻间插一支晴水玉簪,叠手端坐,庄华更胜柔婉。

遂?亦被朱文半推半请塞入亭中,她不惯这样的场合,又是在别人府邸,强抑局促和不安,一时不知自己坐哪里才合适。

盛夫人面善,可若径自坐在她另一侧岂非忝颜托大,和盛公子平起平坐。若坐在盛堂身侧,男女有别,在盛家难免惹人非议,且盛鸿哲一直认为她来路不正,她怎能在其眼皮子底下再触他逆鳞。

片刻人皆坐定了只剩她孤立亭中,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多的顾虑束手束脚,见贴身服侍温蔓的侍女都已被她拉着坐在身侧,遂隔着那侍女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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