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烟花之一(2 / 2)
她的视线拖了好长才触到紧锁的拱形窗扇,半圆形那部分贴了几片蚀花玻璃,朦胧月影在窗,窗格边的墙壁铺满烫金壁纸。房间很大,视线再折回来,回到眼前方寸,洁白瓷砖四角勾勒墨青花蔓,令她望而却步又诱她入室。
“我……只想在这儿住一晚,明早我就离开了。”她轻声说。
盛堂正欲下楼,闻言转身,“再多留一天,可以吗?”
“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冷冰冰的,重重高墙围起来像座牢笼。我也不喜欢,今天带你初次来盛公馆,很抱歉让你有不好的体验,可是除夕我必须陪椿萱在府上,想多一个人和我一起在盛家守岁。”
“所以遂?,是我的私心,可以请你多留一天吗?”
没有人可以像他一样,把“私心”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用一再道歉的口吻,用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清执的眼神。
他的“私心”……是因为鲜为人知的寂寞吗?
楼阁里壁灯璀璨,无死角的光线令他的影消弭无形。他身材颀长的一个人,手扶雕饰繁复的扶梯栏杆,长腿微屈,皮靴头点地,那副慵懒颓唐的样子,在她面前,她忽然意识到,他只是一个人,连影子都吝惜相伴??他沐在灯光下,可看上去茕茕孑立。
他的孤独和她的颠沛流离不同,那是一种思想上不被认同的孤独,他走的路太险太远,望不到尽头,所怀之愿景又超越时代,曲高和寡。
他请她留下来,难道是……寄望于她是他同道之人吗?潜意识里认为她会懂他?
遂?要说的话哽在喉咙里,半晌发出一声轻嗯,人还愣愣站在原地。
盛堂挑眉一笑,云开月明般,眼尾呈现好看的弧度,令她心软,化成温柔夜一泓春水。
他抬高手臂朝她略略挥手,终于转身下楼去了。
除夕夜酉时吃罢团年饭,朱文通禀说,兰英社的人到了,此时正等在公馆外。
盛鸿哲搁下二龙戏珠茶杯,杯中才饮一半的金骏眉弃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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