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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风雨如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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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晦已反手扣住他手腕将他推开,随后唇角轻轻扬起。

一字一句带着告诫的意味,仿佛劝人迷途知返,自述不知悔改。

“若非如此,如何剖开你这层人皮?我倒要看看你这样居心叵测之人,究竟安的什么心。”

李灵濯知难而上,站在她身前垂下头:“是吗?再试探我,就现出原形吃了你的一颗玲珑心。”

谢晦已侧抬着头,脖子扬起挑衅的弧度,眼中跃跃欲试:“那便来试试。看是你先吃掉我,还是我先剖开皮挖出你的真心。”

李灵濯握紧她的腰肢,“真心价贵,谢小姐今夜出的价格可不够。”

“那就是李大人自己不懂规矩。买定离手,不该过问的事情何必过问?”

“不过问,也不能有怨言,只能乖乖替你善后,谢小姐,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话?”

“你自找的。”

谢晦已揽住他脖颈,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

“你这层皮在我面前蜕了几次,你自己数得清吗?”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妥协,却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剑拔弩张忽然转化为唇齿交缠,一股血腥味化在其间,猛烈得分寸不让。

谢晦已知道,他既信不过自己,又妄图逼迫自己先越过雷池。恰好她也不遑多让,偏偏就要揉搓他那一分真心,令他再三折节。

两个虚伪的困兽撕咬着,却默契地藏起自己的利爪,生怕伤及对方,又在忍无可忍的底线上反复践踏,反复确认对方不可替代,反复证明自己没有看走眼。某种程度上,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被她诱导着,深陷情欲而无可自拔,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而那些沉重的镣铐也再次出现在她眼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由纯金打造,尺寸刚好贴合她的腕骨与足踝,由他亲手戴上。

镣铐铮铮作响,数夜未歇。

***

几日后,一名叫做于虞的女夫子登府拜访。谢晦已陪同李兰畹见客,一整日都在李兰畹屋中。

李兰畹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面色苍白,瞧起来依旧病怏怏的没有精神。见她身体虚弱,于虞只是布置了一些字帖摹写,并没有强迫她当日完成。

而为了遮掩李兰畹的身体状况,谢晦已时不时地与于虞攀谈着,将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瞧着于虞细心指点李兰畹握笔姿势,谢晦已忽然想起了幼时的情景。

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老者坐在金丝楠木书案前,拉着小小的谢晦已,一笔一画写下了三个字。

“谢、晦、已。会写了吗?这是你的名字。”

谢晦已咬着笔杆,歪脑袋看着他,“外祖父,这是什么意思呀?”

“坏习惯,要改正。”老者抽出她嘴里笔杆,又用帕子给她擦掉下巴上的口水:“这是你的名字,是你母亲给你取的。那句诗叫‘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不过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晦暗皆尽,窥见黎明。”

“黎明?”她懵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太阳身上最好的一块地方呀,也是外祖父给你取的小字,这回记住了吗?”

“记住啦!”

回了屋子,谢晦已提笔写字,笔在动,人却心不在焉。直到日落西山,直到手里的纸张被人抽走。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她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谢小姐,好端端地写什么《诗经》?”

说开了话,两人仿佛无事发生,恢复了往常的相处之道。也不知怎的,虽说没能打开对方的心扉,可她莫名觉得两人的关系进了一步。

“李大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谢晦已抬眸看向李灵濯,把纸张抢了回来:“这是要来检查我的功课?”

“嗯。”他淡淡道。

谢晦已瞧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没多说什么,提了篮子要去院子里。

李灵濯警觉地问道:“你又要做什么去?”

谢晦已随口答道:“蜡梅开了。”

“早不去晚不去,想躲我?”

“功课都查完了,李大人找我还能有什么正经事?”谢晦已倚着门框不答反问,眼波流转,回眸一笑。

李灵濯抬起她的手腕,在外侧留下一个轻吻:“自然是来向你讨教。”

“是吗?”谢晦已抽回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能让李大人心生烦扰,想来是天大的事。”

李灵濯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事情想通只是一瞬间:“没什么。官场上的事,自古以来无外乎那几样。兄弟阋墙、党同伐异、边关异动,无聊得很。”

夕阳的光斜切在他的瞳中,谢晦已的身影倒映在他眼底的碧色光景,晚风吹得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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