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肉(1 / 2)
少了那些负累,行路速度立时快了许多,三四日功夫便来到陈州地界。
这次秦烈一反常态地没有只沿官道行路,而是取道陈州州府,并派人提前知会其州牧。
公主莅临,陈州州牧陈禹不仅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当晚更是设下接风宴,与其夫人招待公主驸马一行人。
陈禹四十岁余,祖父与秦烈曾祖本是同乡,前朝末年一起陪太祖打江山,后来天下大定,太祖抬举文官压制武将,秦老将军自请镇守边关,陈禹祖父则被太祖派到陈州。
陈州地势狭长,与相、青、永、均、衡、徐、均七州接壤,近一半面积为山林,曾被山匪占据多年。陈禹祖父来时,这里虽非僻壤,实乃穷乡。
如今三代人经营下,不说十分富足,却也称得上安居乐业。
陈禹颇为善谈,先与秦烈说起祖父那时的往事,又谈及之前匈奴大兵压境,形势何等危急,幸得冀州秦家挺身而出拯救万民于水火。最后感慨自己祖父也曾纵马疆场,到了自己,却丢了一身武艺,当真羡慕秦烈将门虎子何等英雄。
马屁拍的十分让人舒适。
陈夫人是内秀之人,言语不多,客客气气招待令仪与甄氏,甚至有些局促。
倒是他们老来子陈昭名,虽看似认真听父亲说话,实则一颗心早已飞到令仪身上,时不时借饮酒偷看几眼,接着面红耳赤好一阵。
次数一多,连陈禹都发现了,不动声色地瞪过去,可他那傻儿子正情窦初开春心萌动,哪会留心自己的老父亲。
陈禹只能暗自祈祷,公主与驸马不曾发觉,自己儿子这大不敬之罪。
幸而公主安坐对面,天家姿仪,并不往这边投目。
至于驸马......不知是没发觉还是不在意,面上始终如常。
宾主尽欢,其乐融融,令仪多日未吃过这般新鲜菜肴,明日午时才动身,今日可放开了吃。
她姿态优雅地大饱朵颐后,想起之前心中疑窦,问陈夫人道:“来时路上,我远远看见陈州有一种树,只有光秃秃的树干,竟无树叶树皮,我在宫中从未听闻,不知是否陈州独有?”
她的声音不大,可公主说话,旁人自会侧耳倾听。
一时间,室内安静,落针可闻。
一片沉默中,只陈昭名一五一十答道:“那些不是陈州独有的树种,只是树皮与树叶被人吃光啃净了而已。”
令仪愈发好奇:“怎么?还有树的树皮是可以吃的吗?”
秦洪嗤笑:“公主锦衣玉食自然不知,人饿极了,莫说树皮草根,便是......”
“秦洪!”秦烈冷声喝止他继续说下去。
令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又没人告诉她到底错在哪里。
转眼看去,无论是陈夫人,甄氏,便是身边伺候的宫人,在对上她视线时尽皆避开,只留她满腔疑惑。
回到房中,令仪又问起赵嬷嬷。
赵嬷嬷叹道:“您贵为公主,一生锦衣玉食,总归与您无关,何必去打听那些东西。”
“好嬷嬷,你就告诉我吧!”令仪与她撒娇,“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偷偷打听,总有人会告诉我。”
赵嬷嬷无奈,只得含糊其辞:“能是什么,还不是些腌?东西?”
“腌?东西?”无非是那些东西,令仪一想到便欲作呕,再没了打听的心思。
宫人刚巧又抬来了热水,这些日子尽在驿站落脚,那种地方只能简单擦洗,许久未曾舒舒服服的洗浴,总觉得身上脏兮兮。
一见到漂浮着花瓣的浴桶,令仪立刻转了注意力,欢欢喜喜地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沐浴时,令仪还在想今夜秦烈会不会来,毕竟比起驿站,这里......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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