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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游击战,金国后院起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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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的冬夜漆黑如墨,寒风在临时修补过的宫墙缝隙间呜咽,钻入简陋的大殿带来刺骨冰寒。几盏油灯昏黄不定,将批阅奏章的人影长长投射于墙,如同与黑暗搏斗的巨人。赵福金放下御笔,指尖僵麻地按了按深陷的眼窝,连日熬煎留下的黑晕在她玉瓷般的面容上如同深刻的烙印。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奏折形成一片沉重的黑云压顶。她推开一份,指尖在冰冷坚硬的紫檀御案上划过一道清晰细微的白痕。

殿外雪声簌簌,如同天地哀泣。李纲几乎是半倚在内侍搀扶下进来的,短短数日须发皆白如染秋霜,脚步也显出异常的迟滞乏力。“陛下……”他开口刚唤一句,便是一阵难以抑制的剧烈呛咳,枯瘦的手紧捂着胸口仿佛要把肺腑都咳出来,待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喘过去,脸上仅剩病态的灰败,“粮……粮道……匪首‘钻地龙’部……盘踞于汴河故道岔口……悍不畏死……损兵逾百……孟津剿抚使恳请增兵……粮草转运……”

赵福金目光猛地一凛,如冰锥刺破夜色:“悍不畏死?损兵逾百?”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平静,那份平静之下却翻滚着彻骨的寒流,令昏黄灯火都仿佛为之一暗,“传枢密副使!增选锋营锐卒一千,配弩三百张!五日之内,那个‘钻地龙’,朕要他的头悬在孟津关城门上示众!告诉剿匪总管??若不能力战克险,朕便换一个能砍头的去!”字字斩钉截铁,裹挟着战场上才有的血腥杀伐气息。

李纲浑身一震,看着女皇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锐利冷光,几乎刺痛了他的双目。他立刻俯身,嘶哑道:“是!老臣亲自去督促!”说完竟撑着案几站直了些,转身就往外走。那破冰令箭般的旨意,激起了他骨子里仅存的一点铁骨。

风雪扑打着破败的窗棂,呜咽声不绝。赵福金静静凝视着李纲踉跄却挺直了离去的背影,眼中没有丝毫暖意,唯有比殿外冰雪更加彻骨的冷静。在这满目疮痍的废墟之上重建秩序,容不得半点优柔与仁慈。必须以铁血浇灌,杀出喘息之地!

烛火微动,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息变化。心腹都知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再次趋近御案。赵福金头也未抬,目光依旧落在奏折上。

“来了?”声音低沉得如同呓语。

“已在老地方候着。”都知垂首,声音轻得像羽毛落雪。

昏暗的偏殿暖阁,炉火燃烧得很旺。陈东立于屏风前微光难及之处,比上次相见时似乎更加沉静干练,只有那双眼在阴影里燃烧着幽深的光。当都知无声地重新关紧厚重的隔门,陈东双手呈上一份薄册。

“陛下所命诸事,已有眉目。新衙门,臣斗胆拟名??虎衙司!”他声音冷静无波,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政事,“取虎乃百兽之君,亦有护国安衙之意。架构已拟就。”他翻开卷册一角,“司主之下,设‘金国处’、‘西夏处’、‘大理处’、‘辽蒙及草原处’,每处设主事、协办、通译、内勤,总计十人之内。行动组直隶司主,分设‘秘策’、‘侦伺’、‘外勤’三组,精悍,每组不过二十人,各精其业,互不知晓。另设内档、机宜、财账三房直属司主。”

他手指精准地滑到预算一页:“经费来源,需另辟蹊径。拟从市舶司船料税中每年划拨一笔,以修缮太学典籍为名,可避朝堂耳目。”赵福金微微颔首,眼神锐利依旧,只问:“人,何来?”

陈东眼中精光一闪:“精挑细选!军中选忠勇敢死而心思缜密者,商旅、工匠中寻善于钻营长于伪装者,僧侣道人中择有异术者,甚至金国降卒流民中严加甄别可用者。首要??忠心!为免泄密,其真实身份只留于司主及一处内档,其余处组互不知根底。”

“金国处,”他翻到卷册关键一页,声音更沉一分,“拟在会宁府、析津府、西京大同府,各设潜伏点,以商贾、药铺、酒楼为掩护。首批细作,第一批二十人,分三路于上月底已乔装启程,目标潜入会宁府谋立足点。其中三组,专负责打通金国皇城及枢府关节!此为急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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