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甚嚣尘上(2 / 2)
钟锦下了车,跟引路的进了,便知道监里对她这位空降的官儿风评极差,似乎有了靠脸贴钱的传闻。
和那小厮偷瞟的眼珠子对了下,她带着一层笑,颔首进了屋,就看见椅上那人大咧咧翘着腿,“啧”了一声。
“这见面也忒勤。”
钟锦端得乖:“荣大人指教。”
那厮玩着腰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似有些奇这样的身板真能锯木头,然后抛给她。
“既入了军器监,那就是一家子的兄弟。”他声儿响,明摆着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本官不管大人和旁的怎么说,在我这儿,都给爷凭本事说话。”
这便算看六爷面子照拂一二,继而狠了声:“昨儿查出窦长生失踪,多少双眼睛盯着,都仔细着脑袋。”
钟锦没看牌,只行了礼,临走突然顿了顿,道:“不知鲍大人哪个署的,合该拜会。”
“出门右拐甲坊署。”荣澜瞧不上这种小聪明。
钟锦却怪了一声。
“就打那儿来的,怎没瞧见呢。”
出了帘,引路的不敢再怠慢。那屋里静了片刻,荣大人缓缓正了身形,招人进去。
问:“窦长生底下失踪的那个刘大郎,长什么样?”
军器监路铺的瓷实,没有积水,也溅不到衣摆。
越阶的时候,那小厮非要给她摆张矮凳,钟锦忽想起昨夜踩的凳子,面色滞了滞。
笑着称了谢。
那人儿就得了胆似的讲起来:“咱军器监,前朝压根没有,是从工部分出来的。您瞧,那边石砖上还刻着工部的字,他们为咱们移了窝,天天想把这儿铲了。”
钟锦点了点头:“挺好,让他们闹心。”
“是这个理。”军器监品级虽低,却抓着大应军工大脉,常年以拉踩六部为乐。他又叮嘱:“在监内行走,您这牌一定得带。咱虽只分甲坊署和弩防署二部,底下可掰得细。就您这‘缮甲司’,听起来像修缮,其实就是画图纸。”
许久没人这么认真听他唠,水开闸一般:“据说一半的少监都是从缮甲司升上去的,您……”
“喂!”
话就被急促脚步掐断了。
他刚要骂,见来人赫然是禁军的腰牌:“他还不能上任,军器监有细作,通通去前堂候审!”
这边兵荒马乱,朝天门外更热闹。
鲍四匡敲了小半刻的登闻鼓,心里正怵,就瞧见禁军来了。
再一瞧马背上那银竹衫,心道那靳衷真神。
先是预言宣王已有他的把柄,定会怂恿他击鼓投案攀咬正监,又料定拿他下狱的必是王爷??可他想不通,宣王不是停职了么?
莫上麟已骑马过来。
“闹得。”他转头看向禁军长史,“看来本王耽误了事儿。”
那官儿一头汗,还只能推不,绑了人直冲军器监去。
宣王爷没着急。
他晃得慢,听见亥令驭着笨重马车追到,抱怨:“主子,六殿下要骂死您了。”
莫上麟没什么意见:“人都要走了,还把手札这等容易抓辫子的东西留下,本王做的不对么?”
“对。”小侍卫阴阳怪气了一声,“夜也思,日也思,可算是把东西拐到……嘶主子!”
“你跟丢人,本王还没罚你。”
亥令刚要辩,就发现他主子那吓死人的眼珠子竟真沾上些亮,直到拐上军器监那条道,才缓缓收了神色。
他下马,颇为老沉地嘀咕了一句。
“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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