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欲擒故纵(2 / 2)
良久伫立后,她尚在犹豫,却忽地瞧见赵骞正站在岸边与一大臣说话,这才想起上回拿给赵骞查的东西还未有答复。
踌躇须臾,见水榭中人无暇顾及这边,这才提步朝赵骞而去。
而赵骞早瞧见了姜泠,余光瞥见她走近,他便随口寻了个理由与那大臣分开,大大方方朝她见了个礼。
“姜侍中。”
“赵大人。”姜泠应声道,谦逊有礼。
水榭中人都忙着酬酢恭维,无暇关注他二人的动静。
因而姜泠也没遮掩,轻声直问:“前些时日托赵大人查的事,可有结果了?”
赵骞颔首,从袖中掏出那只青灰色小瓷瓶,递还给她,肃声道:“你给我的这东西实在奇怪,为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很花了些时日。”
“奇怪在何处?”姜泠语调催促,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一步。
赵骞也没卖关子,捋过下颌青须,回答道:“起初我以为瓷瓶中装着的是味药,后来让人查验了才知,那不是药,而是毒。”
“什么毒?”姜泠捏紧袖子,有些心慌。
可赵骞却停顿下来,抿着唇似在思索该如何形容,片刻后才又接着说道:“这东西确实是由多种剧毒之物制成的,也算得上是毒药,但怪就怪在不知是否是以毒攻毒的道理,这毒无需解药。也就是说若有人服下这东西后,会有中毒迹象,但中毒之人却能自行痊愈。”
“那中毒迹象是什么?可会腹痛难忍?”脑中浮现秋杏疼得面容扭曲的模样,她闭了闭眼,睫毛轻颤。
没察觉她的异常,赵骞依旧对答如流:“心悸发汗,胸闷晕厥,昏迷不醒,至于腹痛嘛,倒不会。”
胸闷晕厥,昏迷不醒,却不会腹痛……
脑中那阵轰鸣消失了,耳边只余徐徐风声,姜泠心底好似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缓缓落于柔软之中。
当真不是他,是她小人之心了。
此前之兰阁被投毒,虽说种种迹象都表明并非裴敛所为,但她到底存了一丝怀疑。
昙娘懂医理,那日捏着这青灰瓷瓶满目惊骇,她很难不留个心眼。
赵骞见她不语,便又试探性问道:“怎么了?可是谁中了此毒?”
“没有,”她别过被风吹乱的耳发,笑得轻松,“这次赵大人帮了我,我定然铭记于心,往后若赵大人有何需要姜泠相助的,我定当竭尽全力。”
赵骞笑了,眼中流露些许慈爱:“你是小辈,我这老头子怎会开口要你帮忙。”
说罢,他退后一步仰头看天:“下雨了啊,姜侍中与我一道回席上吧。”
积郁许久的雨终于坠落,淅淅沥沥,洒在姜泠黑绸长发上,如盐似雪,晶莹剔透。
她亦笑着仰头看去,感受微雨落在面上的冰凉:“今日这宴我便不去了,赵大人快去吧,等雨下大了可不好。”
今日处处透着诡异,眼见就要开席裴敛却还未到,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避开这里为好。
“不去了?”
突然,一道突兀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少女之音轻盈而刻薄:“姜侍中说笑呢吧?王爷还没来就急着要走,可是大不敬之罪。”
苏觅云举着伞,慢悠悠走到姜泠身边,极其亲昵地挽上她的手,又道:“今日好不容易得见姜侍中,我还想与你好好聊聊呢。”
馨香扑鼻,姜泠僵直背脊,看向被苏觅云紧握的手臂,满身不自在。
突如其来的示好,定有所图。
赵骞察觉古怪,正欲开口,就听姜泠面色坦然地说道:“雨大了,不若赵大人先入席吧,我与苏女郎说几句话。”
赵骞迟疑一瞬,却见姜泠神色坚定,这才先行去了水榭之中。
直至近处再无他人,她才抽回苏觅云怀中的手,理着衣袖道:“苏女郎下次要做姐妹情深的戏,不如先与我说一声,以免被人瞧出端倪来。”
说话间,她已走出苏觅云的伞下:“快开席了,苏女郎入座吧,我今日不适便不奉陪了。”
“慢着。”
她不过刚迈出步子,苏觅云就急声阻拦,绕至她身前:“方才我捡了个东西,不如你帮我瞧瞧,这是什么?”
苏觅云摊开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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