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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欲擒故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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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众朝臣便踏着习习凉风朝亭云榭而来,或是凭栏赏荷,抑或并坐交谈。

无人在意今日天色如何,人声沸腾,好不热闹。

距开席还有近半个时辰,但提前来此恭迎淮王,是君臣之礼亦是诚服之心。

姜泠双手叠在膝头,安静跪坐于席案之后,面色平淡,丝毫没有要起身与谁寒暄的意思,只目光时不时飘向远处。

而苏觅云也无心与谁攀附,毕竟她是苏崇之女又是淮王义妹,自觉若是与谁太过亲近反倒掉价。

况且今日宴席打得是犒赏百官的名头,按说她本不该出席,便也想着低调些为好,免得惹裴敛不悦。

百无聊赖,苏觅云只能不住打量左侧之人。见姜泠翘首以盼,便认定她是在等裴敛,心中冷嗤。

可实则姜泠在等的人并非裴敛。

又坐了一刻钟,姜泠终于见远处走来一人。

来人走至栈桥上,只匆匆抬首逡视一圈,与安坐水榭的姜泠对上视线后,又迅速埋头转身离去。

随后姜泠起身,跟上了那抹无人问津的乌色身影,因她太过坦然自若,并未惹人注意。

苏觅云也只当她是久坐乏累,起身走走,见她走远,轻声与寒鸦交代道:“可别让她跑了。”

寒鸦紧握长刀,见姜泠身影消失于栈桥尽头,漠然道:“她既来了,便不会未经允许半道离席,否则是对王爷不敬。”

“不敬?”苏觅云冷笑,“她就是不敬了,你又能拿她如何?”

苏觅云神色不愉,寒鸦只得起身走近,眉眼柔和地劝说道:“此地人多,慎言。我说了会帮你,便有法子让她乖乖留下,绝不食言,信我。”

苏觅云默然一息,随即笑弯了眼,浅笑盈盈道:“自然,对寒鸦你,我向来是信的。”

笑容明媚,让寒鸦一阵恍惚。

而姜泠离开云亭榭后,跟着人影在一处隐蔽宫墙角止了步。

银山垂顺地等她走近,见无人跟来,这才小心翼翼开口唤道:“女郎。”

“如何?”姜泠毫不拖泥带水,直切主题问道。

“查过了,但所获甚微,只知似乎近来淮王对袁太尉十分苛责,借着各种由头,将与袁太尉亲近的几名大员罚的罚,贬黜的贬黜,动作利落丝毫不留情面,闹得人尽皆知。朝中议论纷纷,都说淮王不满袁太尉掣肘,意欲拔去袁太尉这根尖刺,大权独揽。这些也是前殿伺候的宫人从前来觐见的官员那里偷听来的,不知真假。”

银山恭恭敬敬地回答着,说至关键处谨慎张望一番,这才接着又道:“有传言说,中领军近来频频操练御前军和禁军,荆州那头的十万大军也有动静,只待端午宫宴后,就将袁太尉正法,迎淮王登基。”

说罢,银山再次垂首,自知收获不多,抿着唇不再言语。时间迫切,他好不容易才打探来这些消息,却仍觉辜负姜泠。

姜泠自然也知以银山的身份能打听到这些事已是不易,见他如此,并未过多追问。

只是心头奇怪,若裴敛要收拾袁翼,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搞得人尽皆知,连身在禁宫的银山都能打听到?

今日这场鸿门宴,袁翼难道毫无察觉?裴敛起初不许她来,临到今早为何又让寒鸦来请她参宴?

裴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寒鸦身着铁甲凶神恶煞的模样浮现眼前,方才水榭之上瞧她那一眼也格外诡谲。

姜泠有些懊恼那日没多问裴敛几句,而今自己知之甚少,若宫宴有何变故,她也没机会转圜。

见她紧拧着眉,衣衫殷红,却显得那张?丽脸庞有些苍白,银山忍不住担忧。

沉默须臾,他终是开口说道:“若是有何忧心之事,不若与奴说说,银山虽身份低微,却也甘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姜泠收拢思绪,唇线微扬着淡然笑道:“你多虑了,只是我今日不知为何有些心悸,如今我身为女侍中与百官同席,唯恐一个不慎得罪了当朝权臣,才让你事先打探一二罢了,谁知如今朝局竟是如此。”

而后也不等银山反应,她转身就朝云亭榭去了。

可还未转过宫墙角,她又回头留下了句:“今日宫宴你小心行事,如若发生何事万不可逞能,自行找机会回之兰阁去。”

银山心头疑惑不安,可姜泠已走远,只得作罢,紧着步子混入来往布席的常侍之中。

开席吉时将近,水榭中已坐满了朝臣,正互相恭维闲聊着。

姜泠避开众人视线,与云亭榭隔湖相望。见裴敛还没来,她步子渐慢,而后停了下来。

她怕寒鸦所说为真,她却不在误了大事,可今日处处又透着怪异,云亭榭,寒鸦,就连苏觅云都举止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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