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父子(1 / 2)
泊华殿中的寝殿。
沈清然将他肩膀咬出了血。
男人将她丢在矮榻上,女子挥打着一双手落在他的脸侧与下巴,他脖颈被挠出血痕火辣辣的疼。捉住她的双手扣在两侧,一双丹凤眼紧盯着她。
“你想同他一起死是不是?”裴颂说,“你想与他做同命鸳鸯,我不准我不准。”
沈清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裴颂哪里还有半分理智,哪里还是那个事事运筹帷幄的太子。
裴颂抽身离开,加强寝殿的人手,看管着她。
走前处罚了苏柒和寝殿值守之人,一并处罚。人就晾在殿外打,凄厉惨叫声划破天际。
纪衍被擒的消息传回定远侯府。
一家三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侯爷夫人还晕了过去,父子二人连连商议后决定同裴颂谈判;昨日早朝纪?也在场,皇帝明显偏向太子,舆论至此竟也拿太子毫无办法。
早朝后纪?没有见到裴颂的人,只好找到东宫去,可他竟不在。
一晃到了午膳前,太子回了东宫。
底下人禀报纪?父子要见他并且一大早就等候着,他说等他用完午膳再说,先让他们等着,存心晾着他们。
纪家父子很是饥渴,等候着太子。
午膳过后,内侍将二人引进至偌大的书房。书墨香气充盈而来,看见男人端坐于案首前,气势深重带着压迫,看见来人漫不经心的抬眼。
书房的门被带上,内侍退了出去。
小桉子请父子二人坐下,纪?表示不用。
两人站着,裴颂坐着,这样相看于此,大眼瞪小眼。
纪?直接开门见山:“小儿待沈家丫头情深,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多有冒犯还请殿下宽恕,臣知道殿下不会轻易放人.....”
“纪家愿交上虎符,换取小儿。”纪?双手捧着,弯腰,“请太子殿□□会臣一生劳苦功高,为蔺朝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倘若殿下愿意放手,臣同殿下保证小儿永不踏入京城,您可与心中之人,执子之手。”
按理说裴颂应当接受的,侯爷为了自己儿子连这虎符都交出来了,一番肺腑之言。
“侯爷便能保证纪衍会同您离开,您便能保证他从此封心不会惦记孤的女人?”
短短一句话性质就变了,更何况太子颠倒是非。到底是谁的女人,谁又抢了谁的女人怕是心知肚明,太子并未如何出手,一直是纪衍找他拼命,随便一个由头便能给他治罪。
“先前纪衍为了助她一路上绸缪,这其中少不了定远侯府的帮助,孤就不信侯爷全然不知,此事孤未曾同你们计较,父皇也未曾得知。”裴颂如玉竹般的手指在纸上轻敲,丹凤眼轻挑,“孤已经放过纪衍,可他三番两次挑战本宫的底线。”
“侯爷觉得孤如何做呢?”
裴颂撕开这一层遮羞布,将先前他们所作所为摊开来讲,纪衍犯的每一条罪都足以让定远侯府覆灭,相反骂他们怎还好意思来讲条件。
“孤可以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可是纪衍却不行!”
父子二人灰溜溜的走出东宫大门。
沈清然一夜未眠。
赶走了寝殿内的宫人,两餐未食水米未进,她坐在地上呆滞。
半夜身体某处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来,皮肤上像是被绵密的针扎一般,她咬牙□□。
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眼下一圈淡淡的乌青。
一夜无眠的还有裴颂。
纪?父子俩走后,他来到寝殿问询了宫人她的情况,拧起了浓眉,推开殿门就看见她坐在地上,埋首望着窗外。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一棵松柏挺拔,倦鸟栖息,往上看是碧蓝如洗的苍穹。
裴颂走进撩袍坐在床榻边,弯腰将她抱坐在腿上,抚上她清瘦的脸颊,抵上她光洁的额头。
沈清然去推他。
男人微分双腿松开手,她险些后仰摔下去,她抓着他的脖子搂着,裴颂明显是故意的。
“你别碰我~”她恼火的松开手。
“不让我碰你打算让谁碰?”
他的话很容易让人曲解,尤其是女子看到他幽深的眼眸还若有似无的往她身上瞄,大脑想起上次他贴于她耳际不入流之言。
“你想见他,我带你去见。”裴颂盯着她的侧脸。
“真的?”
“真的。”
裴颂压抑着心中的不耐说:“让宫人为你盥漱,然后用膳,可好?”
他并不是在同她商量,而且她也不会拒绝,马上点头从他腿上下去,拉开殿门唤进来宫人。
裴颂坐于床榻边,因为她的举动浮现着不快,看着她盥漱、梳妆、用膳,视线未曾从她身上挪开。
女子完成后牵着她的手,一路去往邢狱。
里头阴暗潮湿,血腥味道扑面而来,上次裴颂就将她关押在此。
纪衍一身血迹被绑在架子上,低垂着脑袋闭目,四面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沈清然挣脱他的手,朝着他跑过去,指尖撩开他耷拉的发丝拨弄。纪衍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之人,很是意外。
她喊:“纪衍哥哥~”
他用着气音,含笑:“我没事的。”
他一身伤痕如此可怖,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是她害他至此,捧着他的脸哽咽落泪,“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这样,是我害了你。”
纪衍:“是我没用保不了你,希望你别怪我。”
沈清然抬袖擦干净他脸上的脏污,轻声:“黄泉路上你先行一步,然后我与你团聚,活着不能在一起,只好相约下一世做夫妻。”
裴颂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回,“夫妻”两字激怒他。
他一个眼神玄一便挥着沾着盐水的鞭子抽打在他身上,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沈清然在他怀中挣扎他的束缚,心尖泣血。
裴颂拽着她的手腕离开邢狱,一路回了泊华殿。
两人立于内殿。
沈清然跪在他脚边,攥着他袍角为他求情:“我求你,你放过他。”
裴颂蹲身,捏起她的下巴审视:“只要纪衍不死,他永远是我俩的阻碍,你心里也容不下我。”
“他若是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裴颂抚开她的手,一点点起身后离开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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