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父子(2 / 2)
沈清然趴在地上双手握成拳,捶打着地面,滴滴滚烫泪水打湿地板,哭声响彻大殿,回荡。
好半天,宫人来将她扶起来带回寝殿安抚。
东宫现下谣言四起,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太子的确扣着谢家小辈藏娇于东宫中,而她的身份便有诸多猜疑,她原先就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宫婢,出行都要带着她。
她沈氏之女的身份瞒不住,一传十,十传百。
东宫内关押着的便是她心上人,太子横刀夺爱。
是夜,月上梢头。
空气中带着寒露,女子坐于庭院围坐石桌,抱着酒壶饮酒,脸颊微醺。
她饮酒只会增加身体的负荷,让毒素蔓延的更快,然而她才不顾及这些,只想早早结束了生命,活着也没劲。
女子趴在桌上叫嚷着要酒,失手挥打掉桌旁的空酒壶在地,瞬间碎片四分五裂。
“姑娘你不能再喝了。”宫人抢下她手里的酒壶,盯着她一脸醉容。
裴颂晚膳同大臣饮了不少酒,大臣们是被搀扶出的东宫。他收到底下人的消息她醉酒于院中,慌不迭赶去,她身体毒性未解怎能饮酒。
赶来便看到她醉倒在桌上,还同宫婢抢着酒壶,在那里发脾气。
宫婢连忙行礼,唤着“太子殿下。”
裴颂去夺她手中的酒壶,沈清然似有所感般抬头便看到眼前之人,一把抢过来,“给我。”
她力气很大几乎带着一股执拗的劲。
“你怎能喝酒?”
“你喝得,我就喝不得?”
“你松手。”
裴颂从她手中夺过来,火气很大的将酒壶摔在地面上,沈清然瞪大了双眼也清醒几分。
宦官、宫婢,吓得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沈清然手撑着桌起身,握着粉拳往他身上使劲砸,掐着他的脖子发疯,她会武功比一般女子的力气都要大。
男人将她抱起往内殿走去,女子在他怀中挣扎个不停,她抓他咬他。
女子被放在床榻边,裴颂转身去桌边倒水给她喝。
沈清然望着桌边颀长身影,她伸手拔下发间尖锐的簪子握在手中藏于袖。裴颂端着水朝她走来,弯腰的刹那发簪插进了他的胸膛,刺穿血肉、鲜血淋漓。
茶水打翻在地,茶水溅落他玉袍。
她握着簪深了深,裴颂捏着她的手腕往后扯:“沈清然,你要杀我?”
“我和你说过,你不杀我便等着一日我来取你性命。”
“沈清然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女子看见他眼中悲恸神色,他伸手拔下胸膛接近心口的发簪,喷涌出鲜红血迹落于她的脸上,男人掌心湿濡。
她看不见他这满腔真心交付,他也不懂她心酸无助,谁也退不出这一步来。
裴颂神色苍凉,质问她:“我对你的爱你视若无睹,你满心满眼都是纪衍,你竟为了他要杀我,沈清然你还真是爱他。”
“不知道你看到他的尸体,会怎样?”
“他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这不是威胁。”
裴颂转身离去。
宫人见他胸膛前的伤大惊失色。
男人抬眼吩咐:“今夜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殿中之人一个不留,处以极刑。”
小桉子连忙追上裴颂去,地面上蔓延他滴滴嗒嗒的的血迹,宫人蹲身擦拭。
宫殿中,裴颂解去了衣袍赤裸着上身,胸膛鲜血淋漓一个血眼,暖黄光线照亮他身躯轮廓、笼罩,一张接近完美的皮囊紧绷,一动不动。
他没惊动太医,此事传扬出去对他们均不好,裴颂有自己的考量只让小桉子为他上药。
小桉子哭的不行,边擦拭伤口上药,边哭:“殿下,奴才看不下去了,实在心疼您。”
裴颂抬头,声线颓废:“没用,哭什么?”
“奴才的确没用。”上完药他收了收泪,跪在男人身侧,“奴才没有本事,不能像邵大人他们那般为殿下排忧解难,也没有大的作用,现下看到殿下这般除了心疼,别无他法。”
“奴才说句僭越之言,沈姑娘的心不在您的身上,这一次她敢对您如此,下一次便敢同您捅刀子。”小桉子继续,“奴才知道,因为沈姑娘您为自己施加不少压力,外人给的、您自己的,殿下放手吧,天下女子那么多,您换一人吧!”
小桉子磕头,脑袋嘭嘭响。
裴颂深吸一口气,目光放远眺向花窗外。
他自认不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但这回显然深陷进去了,他自己想不通走不出来,就像一团乱线,越理越乱。
外人说的他都听进去了,可是不认。
以前他总是得意那位,一切唾手可得,权势、天下尽在他手,站在云端之中仰望众生。
他只是爱着一个人,想要得到一个人有何错?
他意志沉沦,深陷泥潭渐渐疯魔,执念越来越深,理智全无,爱意疯胀。
“不换,她生死都只能在我手里。”
.........
宫人前来传消息,太子让她去前殿。
沈清然收拾好跟着宫婢走至殿前,裴颂坐于上首,面容浮着苍白之色透着丝孱弱,不过一身气势极其凛冽。
宁钰跪于大殿之中,看到她来很是忐忑。
“坐??”他像是没事人一样让她坐下,只是仔细看眼底透着一抹晦暗不明。
沈清然径直坐在椅子上,端看着他。
殿门四合,小桉子站在裴颂身侧跟尊守护神似的,对着沈清然很是防备。
“有事?”
“自然是有事。”
小桉子不明白昨日她还刺伤了太子殿下,怎么还能摆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他满眼心心念念自己的殿下,还没试着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
她在他们眼中,恶,不知好歹的女子,裴颂待她如珠如宝,可她弃若敝履。
“此婢你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先前你俩一起进东宫时,便处处针对你,总想寻着机会治你,你应不知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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