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白未?(2 / 2)
语气轻的几乎听不出悲意,但每个字又都沉重如石。
半晌,她没听见回答,只是掌心被泪灼着,湿了又湿。
一截如玉的葱指从他身后覆来,接过了梅香的动作。掌心微凉,力道却比方才更稳。
他未动,也未说话。
这熟悉的气息,他不必回头也知道,那是曾跟他共享过一个心跳的人。
她站在他身旁,指腹还贴着他眼角的泪。
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可话到嘴边,竟无语凝噎。
只得缓缓将头靠在她的腰腹上,任由泪水沁湿那泛着粼粼波光的衣料。
那是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姿态,像是回到了出生前的某一刻,他只有她。
他没有出声,只是肩膀一抽一抽地颤着。像小时候犯了错被父亲打,哭着来找姐姐时一样。
南殊任由他这样抱着,抬手轻轻覆上弟弟的后脑,一下一下安抚着。
“回家吧,好吗?”她问。
“家?”他哽咽着吐出这字,泪意更甚,“南殊,我们的家早没了……”
南殊没有反驳,只静静看着他,目光一瞬间混沌下去。
她没有说“家还在”,没有任何安慰式的谎言。只是轻轻俯身,将他额角汗湿的发抚顺,像从前千百次那样。
“我留在这陪你。”她低声。
梅香闻声,忙去将内室的灯挑亮。南殊扶着南峤起身:“走吧。”
屋外的风吹过高窗,枝头的树叶拂着玻璃轻响,像是旧时褚宅花厅里传来的某场箫声残调。
卧房烛影静谧,南峤躺在暗绿色的锦被上,依在南殊膝头,泪意已尽,只抬手轻轻转动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靠在床头,一手抚着弟弟的耳朵,眼神探出窗外:“这宅子很不错,环境清幽。你什么时候置办的?”
南峤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只顾着把玩那枚戒指,将它转到灯光下,映出有些刺眼的光:“真大,真好看。”
他顿了顿,又将戒指轻轻滑回她指上:“沈承昱……挺舍得的。”
“我在问你话呢。”南殊拍了下他的额头,话里带着几分无奈。
“嗯......”他轻吟一声翻过身去,“两年前吧。手里有点钱就买了。”
他嗓音含混,像在掩饰什么:“我想着万一哪日跟他翻了脸,我们两个没妈的还能有个安身处。”
南殊没立刻说话,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我们不能像她一样,被困死在这无休无止的斗争里。”她抬手覆上南峤的发顶,指腹轻揉,像是在劝,又像在告别,“我们要有自己的路,你明白吗?”
南峤闭上眼,将脸埋进她膝头,像个犯了错不愿认账的少年。
他其实早就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助长那份恨意生根发芽。
几度想要抽身,可每当午夜梦回,那一年的血与泪现在眼前时,他便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无法真正得到解脱。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他倔强开口,手却不自觉的紧紧攥住她衣衫的一角。
“因为你还在这儿。”她望着远处天边泛起的那点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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