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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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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阳蹲下身,仰头望他,“陛下不是小孩子了。您总把他护在身后,可他是天子。平阳侯府这桩事,本该由他坐在殿上,听双方陈词,自己做主。”

慕图权沉默片刻,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父王的遥遥长大了,连局势都看得明白了。”

丹阳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袍角:“我本来就不小了,去年及笄时,您还夸我能理事了呢。”

“是,我们遥遥早就是大姑娘了。”

慕图权眼底漾开些许笑意:“可陛下……唉,一遇事就躲,见乱就怕。不过是两个人落水,他竟吓病了,连朝都上不了。”

丹阳心里明白,萧济从来不是当皇帝的料。五岁登基,连续两年要宫人抱着才肯上龙椅;七八岁时,每逢早朝必先在地上滚一遭,满殿宫人磕头苦求,他才愿换上龙袍去前殿。

书房里一片寂静,丹阳跪坐在慕图权身边,把小脑袋靠在他膝盖上。慕图权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头发。

这么多年,他们父女似乎一直是这样相依着走过来的。

虽说“相依为命”四个字或许重了些,但实际情况也相差无几。

当年长京城破,慕图家的小世子死在了建昌宫里,敌军将他错认作萧济,锋利的弯刀剖开了那孩子的肚子。

当时怀有第三胎身孕的慕图王妃当场就疯了,她在战乱中悲伤小产,此后长居广宁寺,终日与青灯古佛为伴。

丹阳侥幸活了下来。

面对骤然失去妻子的父亲,她从小便懂得彩衣娱亲的道理。王府冷清,她就带着定宇可劲儿闹腾,好让整个家显得热热闹闹。

她对谁都爱笑,整日一副活泼模样。可从来没人问过,当年宫闱血流成河,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父亲为家国所累,母亲为丧子痛心,他们撇下了女儿。渐渐地,丹阳自己也快忘了那些往事。

丹阳想着心事,慕图权忽然叹了口气:“那年长京城破,你弟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换了句,“慕图家能撑到现在,靠的不是权势,是家训。”

丹阳心里一动。

慕图权道:“还记得咱家家训吗?给父王说一遍。”

“记得。”丹阳如善如流:“忠君卫国,白衣莫违。”

“对。”慕图权点点头:“旁人总说我慕图权挟天子以令诸侯,可遥遥你记着,只要龙椅上坐着的是萧家子孙,我慕图家就永远是臣子。眼下这局面,朝堂上盯着陛下的人多,盯着咱们家的人更多,平阳侯闹得凶,未必不是想挑唆。”

“遥遥。”他眼神里满是肃然,“若是此刻,要你照着家训,替陛下稳住这局面,为社稷分些担子,你愿意吗?”

丹阳抓住他的袖子,有些激动:“父王,您这话的意思是……答应让我进飞鸢卫了?”

大雍禁军,除了司守宫闱的期门军,还有三营守整个京师,十二卫戍皇城。飞鸢卫是新添的编制,京中与边境大营都有,专司作战城防,指挥使由期门军大统领凌常山兼任。

打五岁起,丹阳就盼着进飞鸢卫。

可慕图权一听她这话,脸当即沉了下来。方才还带些慈爱的气氛,瞬间僵住了。

“飞鸢卫,你就知道飞鸢卫!”他伸手点着她的额头,“这两年越发没规矩,也是为父惯坏了你,竟惯出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丹阳大喊:“我就要进飞鸢卫,当年姑姑说了……”

“住口!”

慕图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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