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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部执法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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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漫天纷飞的木屑、铜钉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内飞射!烟尘冲天而起!

一道身影,如同自九幽踏出的魔神,踏着漫天飞舞的碎屑和弥漫的烟尘,缓缓走进了李府的门槛。

玄袍,面具。

正是王霄!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无比平稳,步伐不大,却仿佛踏在了整座李府的心脏上!每落下一步,脚下坚硬的花岗岩地砖便无声无息地寸寸龟裂、粉碎!无形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以他为中心,向着整个李府狂猛地席卷、碾压过去!

“啊!”

“噗通!”

“救命!”

原本在门后严阵以待的数十名精锐府卫,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威压降临的瞬间,连惨叫都只发出半声,便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修为稍弱者直接七窍流血,昏死过去;强一些的,也瘫软在地,如同烂泥,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李崇山和李少峰,以及他们身后一群气息不弱的高手供奉,刚刚从内院冲出来,正好撞上这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恐怖景象!

噗通!

李少峰首当其冲,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那无形的巨力狠狠掼倒在地,脸朝下砸在冰冷的石板上,鼻血横流,牙齿磕落几颗,当场昏厥。

“呃啊——!”李崇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毕竟是皇气武师!淡金色的皇气护体罡气瞬间激发,在身周形成一个稀薄的金色光罩,试图抵抗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压力!

然而,那足以抵挡寻常天级宗师全力一击的皇气护罩,在王霄那如同实质的帝尊级威压面前,脆弱得如同气泡!

“啵!”

一声轻响。

金色光罩应声而碎!

“噗——!”

李崇山如遭重锤轰顶,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金纸一般!他那白净的面皮因为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细长的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茫然和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感觉自己的护体罡气如同纸糊,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碎裂的哀鸣,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这无与伦比的重压下开始移位、破裂!

这…这是什么力量?!天级?不!天级宗师他也见过,绝不可能如此恐怖!这…这简直如同神罚!

“谁…你到底是谁?!”李崇山目眦欲裂,拼尽全力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王霄的脚步,停在了距离李崇山不足十步的地方。

烟尘缓缓散去,露出他那张冰冷无情的玄铁面具,和那双俯瞰众生、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眸子。

“人,交出来。”冰冷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摩擦,不带一丝温度。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李崇山的心口,砸得他气血翻腾,几乎再次吐血。

李崇山死死盯着那张面具,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勒毙。但长久以来养成的傲慢和对背后西境军势力的迷信,如同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支撑着他即将崩溃的意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崇山擦掉嘴角的血沫,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强硬,“我李家…清清白白!陈满堂之死…与我李家无关!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他强顶着那几乎要将灵魂都碾碎的恐怖压力,试图站直身体,维持住最后一点世家之主的体面:“阁下…阁下究竟何人?可知强闯朝廷供奉府邸,是什么罪名?!”

王霄面具后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那波动并非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失望。

“栽赃?”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然而,笼罩整个李府的无形威压,却在瞬间变得更加凝实!如同亿万斤水银倾泻而下!

咔嚓嚓嚓——

李崇山脚下坚硬的花岗岩地面,以他的双脚为中心,猛地向下塌陷!形成一个深达尺许的浅坑!细密的裂痕如同活物般向四周疯狂蔓延!

“呃啊——!”李崇山发出一声痛苦不堪的闷哼,双腿剧烈颤抖,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眼看就要跪倒在地!他拼命调动体内残存的皇气,死死支撑,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细长的眼睛因为过度用力而凸出,布满血丝,充满了疯狂的狰狞!

“我李崇山…乃皇气武师!受朝廷供奉!”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试图以身份和律法作为最后的护盾,“执法队…无权…审我!更无权…强闯我府!这是…僭越!是谋逆!我要上奏…上奏陛下!弹劾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狂徒!”

他身后的供奉高手们,早已在这更加恐怖的威压下瘫倒一片,连抬头都做不到。

王霄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李崇山如同溺水者般徒劳地挣扎,看着他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面具后的目光,透过眼前这张扭曲的脸,似乎看到了另一张脸——一张同样写满傲慢、不屑和阴毒的脸。

那个叛徒!那个曾经被他视为兄弟、视为左膀右臂的人!

记忆如同被冰封的毒刺,骤然刺破时光的壁垒,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

……

画面在冰冷的意识深处炸开:

血!到处都是血!

简陋却温馨的小院,此刻已化作修罗屠场。他年轻的妻子,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给他缝补玄袍的女子,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柄淬毒的匕首,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和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凝固的惊恐和不解。她怀里紧紧护着的小小襁褓,也被鲜血浸透…冰冷,死寂。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玄气残留!那气息,他曾无比信任!他曾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功法和修炼心得!

“为…什么…”他跪倒在血泊里,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嘶哑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巨大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冻结成冰。

而那个背叛者,那个他曾经愿意交付性命的兄弟,就站在院门口。脸上沾着飞溅的血点,嘴角却挂着一丝扭曲而得意的狞笑。

“为什么?”叛徒的声音冰冷而残忍,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耳膜,“王霄…你太强了…强得让人害怕…强得挡住了所有人的路!上面的命令…你,还有你这碍眼的家人…都得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坐上你的位置!”

“你…该死!”三个字,如同从九幽地狱的最深处挤出,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恨意和无尽的绝望。

轰——!!!

就在那叛徒狞笑着,手中淬毒的短匕再次刺向他心口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控制的毁灭性能量,如同沉寂了亿万年的火山,骤然从他体内最黑暗、最痛苦的深渊中,轰然爆发!

那不再是玄气!

那是纯粹的、原始的、因极致的悲痛和仇恨而失控的毁灭风暴!

以他跪倒的身体为中心,无形的冲击波如同灭世的巨浪,猛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砰!砰!砰!

院墙如同纸糊般瞬间崩塌!砖石、瓦片、木屑在冲击波中瞬间化为齑粉!院子里的水缸、石磨、一切的一切,在触碰到那无形的毁灭风暴边缘时,都如同沙堡般无声无息地瓦解、湮灭!

首当其冲的叛徒,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不似人声的尖叫,整个人便被那狂暴的毁灭风暴卷入!

嗤——!

如同热刀切过牛油!

他的身体,从接触风暴的边缘开始,手臂、肩膀、胸膛…寸寸分解!不是碎裂,不是炸开,而是被一种超越凡俗理解的力量,直接从存在的层面抹去!没有血肉横飞,没有骨骼断裂,只有一片片、一缕缕如同飞灰般消散的虚无!

一个呼吸之间,那个皇气武师巅峰的叛徒,连同他手中淬毒的匕首,彻底消失在天地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风暴并未停止。

失控的力量如同脱缰的怒龙,疯狂地向外肆虐!整个他生活了数年的小院,连同周围的几户民居,在短短几息之间,被夷为平地!只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深坑,和边缘处被高温熔化成琉璃状的地面!

毁灭的风暴终于缓缓平息。

烟尘弥漫,死寂无声。

他依旧跪在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妻子的身体冰冷地枕在他的腿上。周围,是绝对的虚无和毁灭。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最深沉的绝望和无边无际的冰冷。那双曾经明亮、充满锐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漠然。

他慢慢伸出手,颤抖着,轻轻合上妻子那双至死都未能瞑目的眼睛。

指尖传来她皮肤最后一点残留的温度,那微弱的温暖,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啊——!!!”

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嘶吼,终于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带着撕裂灵魂的痛楚,回荡在死寂的废墟上空。

……

冰冷的面具隔绝了外界一切温度。

李府奢华的庭院,李崇山扭曲狰狞的脸,周围瘫倒的府卫供奉,远处执法队员肃立的身影…一切都清晰地映在王霄那双死水般的眸子里。

却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冰层。

痛吗?

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早已在漫长的岁月和无数次的杀戮中被冰封。只剩下最核心的、最冰冷的那一点。

悔吗?

他曾以为信任是铠甲,是力量。最终却发现,那是致命的软肋,是刺向至亲的毒刃!那场背叛,不仅夺走了他的挚爱,更彻底重塑了他的灵魂——将曾经有血有肉的王霄,锻造成了如今这具名为“暗部执法主”的冰冷躯壳。

李崇山的叫嚣,如同苍蝇的嗡鸣,在他耳边回荡。

“…无权审我…僭越…谋逆…上奏陛下…”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那冰封的伤口之上,如同钝刀,一下,又一下,缓慢地切割。

王霄缓缓抬起手。

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骨节分明,在幽冷的月光和远处执法队晶石灯的光芒下,仿佛一件毫无生机的玉雕。指尖,对着李崇山,虚虚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玄气爆发,没有炫目的光芒。

只有一股更加凝练、更加纯粹的冰冷意志,如同无形的审判之矛,跨越空间,瞬间刺入李崇山的眉心!

“呃——!”

李崇山所有的嘶吼和狡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狰狞、愤怒、恐惧,所有表情瞬间凝固!细长的眼睛猛地瞪圆到极限,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出王霄那冰冷的面具和点出的指尖,随即,便被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理解的极致恐惧所吞噬!

那不是对力量的恐惧!

那是…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最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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