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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跟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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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渊尚在堂中忙活,手中抹布虽未停歇,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眼角余光时刻留意着那几桌常客,忽地心头一沉,暗道:

“不好!”

原来那连着两日来此枯坐、满面愁容的中年书生,自个把时辰前独自出了门,至今竟是影踪全无。

此地龙蛇混杂,近来又频发怪事,镇魔司的官爷前日方来盘问过人口失踪一案,言语间颇有风声鹤唳之意。

这书生一介文弱,独自外出未归,怕是有问题。

他正自心焦,目光一转,投向柜台。

那钱大海此刻却不在,想是应了那位楚公子的邀,尚在二楼雅间叙话。

机不可失!

陆沉渊心念电转,当即有了计较。

他知此行或有凶险,不可赤手空拳,当下也不声张,只将手中抹布往水盆里一掷,转身便入了后厨。

伙房之内,油烟气混着水汽,正是最忙碌的光景。

陆沉渊在此帮工十数日,早已熟门熟路。

他趁着掌勺的师傅正与人高声说笑,悄然行至那挂着刀具的木架前,探手取了一柄剔骨刀。

那刀身薄而狭长,乃是熟铁打就,长年累月浸着油腥,刃口却磨得锋利,在灶火的映照下,泛着一层幽幽的冷光。

他将刀贴着臂膀,藏入袖中,转身便欲往后院行去。

便在此时,他忽觉背后多了一双眼睛,如芒在背。

陆沉渊心中一凛,脚下却未停步,只佯作不知,不疾不徐地穿过后厨,向着后院那道偏门行去。

那盯梢之人,乃是店中另一名唤作“王二狗”的伙计,见陆沉渊果然往后院去了,心下不疑,连忙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后院之中,唯有一株老槐树在夜风中摇曳,四下里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

王二狗心中正在纳罕,暗道:“这小子莫非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他正自四下张望,忽觉颈侧一凉,一柄冰凉的利刃已然贴上了他的皮肉,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说,为何跟着我?”

王二狗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回头一看,见是陆沉渊那张并无表情的脸,连忙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道:

“陆……陆兄,是我啊!我不过是出来解个手,你……这是作甚?”

陆沉渊双目一寒,手腕微一用力。

那剔骨刀的刀尖登时嵌入了阿四颈侧的皮肉,一缕血丝缓缓渗出。

阿四只觉一股刺痛传来,平日里那点市井的油滑之气,霎时间被这股杀意冲得烟消云散。

他哪里还敢嘴硬?

当即便竹筒倒豆子般,将钱大海如何嘱咐他盯梢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钱掌柜说,你这几日心神不宁,怕你外出惹祸,特地让我……让我多瞧着你些,若你离了客栈,便……知会他一声。”

“陆大哥,我说的句句是实,你可千万莫跟掌柜的说是我讲的!”

陆沉渊听罢,目光闪动,心中冷笑:

“好一个‘怕我惹祸’!即便钱掌柜真心担忧,又何须派人暗中盯梢?这般手段,哪里是待客之道,分明是防贼之法!”

念及上官楚辞那番“屠夫与肥羊”之论,心中那份怀疑更甚几分。

陆沉渊不再多言,只盯着那伙计,淡淡道:

“此事我已知晓,你莫要声张……”

他说到一半,目光一闪,忽地改了口,只道:“罢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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