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章 猪粪计与血掌印(1 / 2)
苏妙妙缩在柴房角落,草垛硌着后背,心跳撞得胸口发疼。
自从和陆子期那次撕破脸的争吵,她就彻底成了惊弓之鸟。吃饭扒拉两口就跑,上工只敢在他视线死角猫着。天一擦黑,更是早早拴紧门闩,连院里的月光都成了忌讳,仿佛会引来陆子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躲是下策。窗台上每天雷打不动的白面馒头就是铁证——那不是讨好,是宣告他根本没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
“得来个狠的!”苏妙妙狠狠咬断嘴里的草根。硬碰硬?陆子期的气势,三句话就能把她堵哑。跑?穷山沟能跑到哪去?
一股浓烈的恶臭钻进来。苏妙妙眼睛猛地一亮!
洁癖!陆子期有洁癖!他天天泥里滚,收工却把自己刷洗得指甲缝都不留泥星子,补丁衣服都叠得棱角分明。
对付洁癖,还有什么比一身污秽更绝杀?
苏妙妙攥紧拳头,眼底闪过“豁出去”的狠绝。为了自由,拼了!
她猫腰溜到猪圈后头,盯准那堆刚清出来、还蒸腾着热气的猪粪堆。心一横,闭眼撞了上去!
黏腻湿滑的触感透过粗布渗进来,恶臭冲天,胃里翻江倒海。
“呕……”她死命捂住嘴压下恶心,“忍住!”她发狠地在粪堆里蹭胳膊、后背、裤腿,直到自己快被熏晕。胡乱拍掉手上的黏腻,昂首挺胸走向田埂——务必要让陆子期“精准捕获”她这副尊容。
村口岔道,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了。陆子期刚回来,一身洗得发白的军绿常服笔挺,身姿如崖边青松,和她这个“移动生化武器”形成惨烈对比。
苏妙妙心头狂喜,脸上挤出“意外”的无辜,故意往他那边挪。
(内心尖叫:闻到没?快皱眉!快躲开!最好恶心到这辈子都不想见我!)
路人捏鼻躲远。苏妙妙只盯着陆子期的脸。
他眉头极轻微一蹙,深潭似的黑眸掠过一丝诧异,转瞬被一种近乎纵容的平静取代。仿佛她挂着的不是猪粪,只是普通泥点。
“摔了?”声音低沉平稳,没有半分嫌弃,只有洞悉一切的淡淡质问。
苏妙妙懵了,蚊子哼哼:“…嗯,猪圈边…滑了…”
“摔得…挺均匀。”他目光扫过她“精心布置”的污秽,眼神写着“鬼才信”。不等她反应,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攥住她沾满污物的胳膊!
干燥滚烫的力量穿透脏布。
“啊!放开!脏死了!你不是有洁癖吗?”苏妙妙像炸毛的猫挣扎。
陆子期没说话,瞥了一眼攥住的地方——正是“重点照顾”区。他眉头皱紧,不适感明显了些,但手上力道丝毫未松。
“过来。”两个字,短促强硬如军令。他无视她的踢打挣扎,无视周遭目光,径直拖着她走向村外小河。
苏妙妙恨不得蒸发。陆子期却走得坦荡,仿佛拖着的只是一捆柴禾。
到了河边,他松开手,甚至没看她涨红惨白的脸,利落地脱下自己那件洗得发白、最宝贝的军绿外套。
苏妙妙以为他要清理自己,下意识后退,却见他拿着干净外套,不由分说裹住她脏污的身体,拉链“唰”地拉到顶,把她裹得严实,只露脑袋。他自己只剩单薄背心,臂膀在阳光下贲张有力。
“别动。”他命令,转身在河滩石堆里翻找,搬来一块青石板和半旧搓衣板。
在苏妙妙石化的目光中,陆子期蹲下身,抓起她那沾满污秽臭不可闻的袖口,浸入冰凉河水,用力搓洗。
动作笨拙僵硬,却用足力气。浑浊刺鼻的污水汩汩流下。他眉头紧锁,薄唇抿成冷硬的线,显然厌恶至极,可布满薄茧的手没有停顿。
阳光落在他低垂专注的侧脸,水珠滑落。
苏妙妙裹在残留他体温和干净气息的外套里,僵在原地,心脏像被狠狠攥住。
(内心惊涛:他疯了吗?最恨脏,却把宝贝衣服给我穿?还亲手洗这个?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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