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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愠色满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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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还记得这里?”黎扶宁终于开口。

“啊?”原本还在扫视四周,似图唤起自己记忆的宋幼宁更懵圈,难道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

黎扶宁看着她,自嘲一笑,眸子更加黯淡。

“这,这是,”她故作回忆起了什么,想说点什么掩饰尴尬,但对上黎扶宁期待的眼睛又偃旗息鼓了下去,好吧,她真不记得这是哪。

“这是公主跟着萧世子逃婚那日,放信件的石凳”他眼帘微垂,缓缓开口。

嗓音沉缓,似从岁月深处浮来:“那日......微臣换了三套衣裳才选定那套婚服,连玉冠上的缨穗都理了又理,满怀希冀的进宫来,得到的确是下人们说公主远游的消息。”

他望着石凳上斑驳的痕迹发呆,“微臣不信公主会弃臣而去”

“于是匆匆赶来,却只找到了公主酒后写下的这张“出宫远游,不必挂怀“的”信件”

“那天也如今日这般热,微臣一个人在这坐了许久,苦思冥想不得,为何公主会弃臣而去,从炎炎烈日,一直坐到日落西山,也未等到公主回宫的消息...”

宋幼宁无意识地绞着帕子,那段被遗忘的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那段日子她被整的烦了,日日被他拘在书房里学规矩,连绣鞋尖上沾的泥点子都要被嬷嬷说嘴。

偏生萧临那个混不吝的,总揣着些市井玩意来撩她,会叫的泥偶、描着春宫图的走马灯,最后还有西域的葡萄酒。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啊,一个没留神,酒肉穿肠过,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记得那日定亲之宴是在下午,赴宴之前她寻了个偏僻之处,思考是否要和父皇商量解了这门不合适的亲事。

谁知道萧临这厮带着满瓶的葡萄酒来寻她,生怕她喝不醉,萧临撑着石案笑:“殿下可知道?西域有种骆驼,发起怒来能喷出三丈远的火焰。”

酒劲混着暑气往脑门涌,她也忘了这茬子婚事,忽然案上一拍:“走!今日若寻不到喷火骆驼,本宫便让你蹲在御膳房灶台里喷火!”

自从跟萧临出宫以后,走南闯北,过惯了潇洒日子,也就不想回去过那种读书临贴的呆闷日子。

为了防止他父皇寻到她的踪迹,自然而然地也就与宫里断了联系。

望着眼前身姿微颤,眼尾泛红的黎扶宁,她一下竟不知说什么,确实,因她年少贪玩,给他带来的伤害亦是不可磨灭的。

她低头微垂,嘴唇轻抿,声音嘶哑的从嗓子里蹦出来几个字:“抱歉”

黎扶宁听完,眼尾越发鲜红,似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都说个彻底。

他往前迈了两步,指尖将她的下巴勾起,眼里愠色渐浓:“而今,公主又要跟着萧世子弃臣而去吗?”

“不是的,本宫只是...有事处理”她的慌忙解释,却逐渐心虚。

“而且黎大人不也一同前去吗?”声音逐渐变小,直到完全听不见。

“倘若不是微臣向陛下提及此事,微臣仍旧是被公主弃掉的那一个。”

“微臣倒想问问微臣,公主的心里是不是永远没有微臣?”他望着她,眸色深沉近墨,眼里还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宋幼宁唇瓣轻颤,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忽然意识到,所有的解释都不过是苍白的借口,那些年少时的肆意妄为,从来都未曾为他留过半分余地。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恍惚记起他那时总立在殿外的玉兰树下,捧着新誊的诗文等她翻阅。

而她不是借口犯困,就是跟着萧临翻墙溜走,连个背影都不曾留给他。

她望着眼前人愠色满眸,喉间泛起细密的疼。

原来有些亏欠,早在不经意间就刻进了岁月里,连弥补都显得可笑。

二人对峙之际,萧临追了上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桌子上,刚碰到桌子瞬间,捂着屁股弹开,“好烫好烫”。

而后春桃也带着一行人匆匆赶来过来。

望着自家主子站在日头地下,晒得大汗淋漓,也顾不得尊卑礼法,拿起手中的帕子替她擦汗,“公主,奴婢给你擦擦”。

宋幼宁拂手,“不必了”,又抬首看了看日头,“现下......”

语音忽地一滞,被刺目的阳光晃得失神,她抬手遮阳,看向一旁的春桃唇瓣轻启:“现下什么时辰了”。

“殿下,该到用午膳的时辰了”

宋幼宁沉默片刻,对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立马懂了自家主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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