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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她无法改变命运,成了货物被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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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站定在桌前,他才慢悠悠抬眼,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像在估量一件货物。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丁香没动,只将琴放在桌上,指尖按住琴弦,声音平静无波:“老爷想听什么曲子?”

王老爷嗤笑一声,放下扳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曲子就不必了。”他身体前倾,眼神里带着狎昵,“我问你,多少钱,能让你留下来陪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丁香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她抬眼看向他,眼底没有愤怒,也没有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嘲弄。

“你的全部家产。”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清冽,“我就同意。”

王老爷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指着丁香,眼里的兴味更浓了,“在这码头上,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你以为我不敢?”他伸手想去捏她的下巴,“只要我一句话,别说你的身子,就是你这条命,也得捏在我手里。”

丁香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抬眼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那你可以试试。”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要么,你用全部家产换一夜;要么,就看着我死在你面前。”

她知道自己在赌,赌这个男人的贪婪和自负。他想要的是驯服,是她低头求饶的模样,而不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王老爷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变得阴鸷。他死死盯着丁香,仿佛要将她看穿。舱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两人对峙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浪涛声。

半晌,他忽然又笑了,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好,好得很。”他重新坐回榻上,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看来肖家那小子没看错人,骨头倒是硬。”

他没再提留宿的事,也没再逼她,只挥了挥手:“滚吧。”

丁香微怔,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但她没多问,福了福身,抱起琴,转身就走。脚步快得有些踉跄,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直到走出舱房,被外面的风一吹,她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番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没回自己的舱房,而是抱着琴走到船尾,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水面。指尖在琴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嘶哑的响,像她此刻的心跳。

原来硬气一次,是这么难的事。可就算难,她也不想做那个任人摆布的玩物。

至少现在,她还能守住自己。

这就够了。

王老爷一脚踹开舱门,带着满身酒气走出来,刀疤刘和几个管事正候在外面,见他脸色不善,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他眯着眼扫过众人,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阴恻恻的笑:“这女子够辣,合我的胃口。”他舔了舔唇角,语气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劲,“我要得到她。”

刀疤刘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赔笑说些什么,就被王老爷打断。

“我知道你们怕肖家,也知道你们在这码头做生意不容易。”王老爷慢悠悠地说,目光落在刀疤刘身上,“只要你们把她给我送过来,我可以给你们个好处??以后这码头的官府,你们不用再打点,有我在,没人敢找你们麻烦。”

这话一出,刀疤刘和几个管事都变了脸色。他们在码头混饭吃,最头疼的就是官府的层层盘剥,光是每年打点的银子就够买半艘船了。王老爷在官场有人脉,这话绝非空谈。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王老爷又抛出个诱饵:“再加一万两银子,够给她赎身了吧?”

一万两!刀疤刘倒吸一口凉气,这数目足够买下三个像丁香这样的姑娘了。一边是肖家的情面和丁香的倔强,一边是实打实的权势和银子,天平瞬间倾斜。

几个管事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贪婪。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王老爷,这……这可不是小事,我们……”

“怎么?嫌少?”王老爷挑眉,语气冷了几分,“还是觉得我王某人的话不值钱?”

刀疤刘连忙上前一步,弓着腰赔笑道:“不敢不敢,老爷您说笑了。只是……只是丁香那丫头性子烈,怕是……”

“性子烈才好调教。”王老爷打断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这事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来接人。你们要是办得漂亮,以后这码头的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直到王老爷的船消失在视线里,刀疤刘才瘫软在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刘哥,这……这咋办啊?”一个管事急道,“一边是王老爷,一边是肖公子……”

“还能咋办?”刀疤刘狠狠啐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王老爷给的条件,咱们根本没法拒绝!官府不打点,再加一万两,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肖公子那边……”

“肖公子远在城里,哪知道这边的事?”刀疤刘咬了咬牙,“就说丁香自己愿意的,他还能怎么样?再说了,咱们拿了王老爷的好处,以后在码头站稳脚跟,还怕肖家不成?”

几个管事对视一眼,终究是抵不住诱惑,纷纷点头:“刘哥说得是,就这么办!”

舱房里,小丫鬟把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跑回去告诉丁香。

丁香正坐在窗边擦琴,闻言,手里的布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怔怔地望着窗外,眼底最后一点光也灭了。

一万两,再加官府的庇护。

原来她的身价,是这样被衡量的。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淌了下来,砸在琴弦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这一次,她好像真的躲不过了。

舱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丁香背对着门口站着,望着窗外翻涌的浪涛,声音轻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你去一趟城里,找肖公子。”

小丫鬟刚擦完眼泪,闻言猛地抬头:“姑娘,您要……”

“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让他务必来一趟。”丁香打断她,指尖紧紧抠着窗棂,指节泛白,“记住,千万别提赎身的事,也别说王老爷……一个字都不能提。”

她怕肖晨知道了会冲动,更怕他为了自己,真的跟王老爷对上。那是条狼,肖晨就算家世再好,在这码头也未必能讨到好。

小丫鬟愣了愣,看着她紧绷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姑娘这是……想最后见肖公子一面?

“可是姑娘,王老爷那边说三天后来接人,我这一来一回,怕是……”

“来得及。”丁香转过身,眼底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你现在就动身,骑马去,日夜不停地赶,一定能赶上。”

她从枕下摸出个小小的锦袋,递给小丫鬟:“这里面有些碎银子,你路上用。到了肖府,别说是花船来的,就说是……就说是故人托你传话。”

小丫鬟接过锦袋,触手冰凉,像揣着块烙铁。她用力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到!”

看着小丫鬟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丁香缓缓闭上眼。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也不知道见了肖晨该说些什么。或许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像上次那样,站在窗边听她弹一曲琴。

那样,就算往后的日子再难,也算有过一点念想。

她重新坐回琴前,指尖落在琴弦上,却怎么也弹不出完整的调子。窗外的浪声越来越大,像在催促着什么,又像在哀悼着什么。

三天,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或者说,她和肖晨之间,只剩下这最后三天的缘分了。

想到这里,她的指尖终于拨动琴弦,琴声幽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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