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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贪生怕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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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香把狄绣架离了灾难现场,让她坐下来定了定神,又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就蹲下来踌躇着该用什么措辞防止她突然地情绪失控,他可不想还要安慰一个哭泣的女孩子。

狄绣脑子里已经把这两天的经历走马灯了一遍,又想起今早刚喝的那一碗苦水汤,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说:“我是不是本来也该这样死?”

脑子转得倒是不慢,薛香心想。

他与好几个狄绣手下的试药者打过照面,那些大多数都是迷失在荒丘里命不久矣的人。他们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力了,更不要提还能坐在这里同他谈话。

几日前遇到狄绣时,他就十分好奇,鼠仓可没来过客人。

他掸掉右腿膝盖上的沙,站起来,睥睨一笑:“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身体好呢,元元手里能活到现在的,你还是头一个。”

“是我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地以为江中元人好,还天天琢磨着怎么回报她救起素不相识的自己、给自己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让她在鼠仓到处溜达……

狄绣原先打心底以为自己能从枫南岭成功出逃,来到一个可以接纳她的容身之所,是十足的幸运。

原来也只是图她能吃药。

薛香看狄绣跟看宠物似的,还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想开点,不然你也早死在荒漠里了。”

狄绣思来想去,着实想不开,她想去问问江中元,是怎么做到的,以这样不痛不痒的姿态看待别的生命,就像那个跟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一样。

于是她冲到江中元的面前,问她有没有心。

这么多年,可没有人敢用这个姿态问江中元这么个问题。江中元以为狄绣是在挑衅,她要像一个世俗的、高高在上的圣人,来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大爱无疆,这太可笑了。

她皱起眉头,隔空一把掐住狄绣的脖颈,一压手腕,把她微微提起来:“你是要教我做人吗,狄绣?”

气氛一度紧张了起来,屋里正收拾打扫残局的李干却头也没抬地继续洗抹布擦床榻,一路追过来的薛香,也倚在门槛上看起了戏。

狄绣扑腾着手脚,觉得呼吸困难,濒死的恐惧如浪般从头顶浇下来。

她看向江中元,她看起来气得不行,就等着狄绣回答不好直接给她脖子拧断。

狄绣半天没答话,也不是不想答,她现在张口都费劲。

江中元半天不松手,下手甚至更狠了些。

薛香在一旁看着狄绣都开始生理性地翻眼皮了,仍然摇头晃脑、抖腿咬手。

“我就是冲动问问……元元姐,你饶了我……”狄绣愈发惶恐,眼眶里溢出一汪泪,不知是害怕得哭了还是被江中元勒的。

她畏畏缩缩地把手伸去够江中元的手,没够着,就碰了个空气。

江中元却突然就被这一举动逗笑了,她说:“你竟是这样贪生怕死之辈,口气怎么不似方才那样嚣张了?”

狄绣脸色苍白,几近僵直的时候,江中元把她扔了下来,低眉看了一眼狄绣蜷在地上咳嗽喘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说:“我可不能浪费你试药的价值。”

随后便带着李干走了,留下薛香看着狄绣。

薛香对这份差事十分不满意:“锁起来不就行了吗?我没有别的事要做的吗?喂!元元!让李干来不行吗!”

??元元已经走远了。

这事儿让李干来确实不太行,李干为人干脆利落,下手也狠,看管会想法子逃跑的小狐狸这种事交给她,八成还你一个半残废。

也就薛香这样没事喜欢给自己整点乐子的老狐狸,才能忍受与犯人斗法。

狄绣逃跑的主意稚嫩得很,要么砸了门一个劲往外窜,要么化个形偷偷摸摸翻窗。

折腾了一个白天,半夜静悄悄地掀了地石挖洞的时候,薛香蹲她背后看了小片刻,出声提醒她:“这底下流沙合得快,你要再挖快点。”

狄绣一声不吭,心里欲哭无泪,她把土重新埋回坑里。

薛香踱着脚往她身上挤了挤,作出一副交头接耳的样子:“我有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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