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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微笑着,那种傲慢的、满不在乎的笑容,悠然地欣赏着眼前这幅由他创造的亵渎神灵的场面。
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违背人性、道德或是信仰之处,也丝毫不担心这件私刑会被人发现、制止。
半晌,看够了,他才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装出来的虚伪、敷衍的疑惑,“嗯?这样子好像有些眼熟?”
他微微侧过身来,像电视节目里的要跟观众互动的主持人,目光扫过场上宾客,但没人出声,他也不需要人回答,很快,他看回去,用恍悟的语气说,“哦,我知道了,不过……”
他盯着他,颧肌抬起、带动嘴角不断上扬,笑得太兴奋,简直像在脸上开了两道口子,有种非人的诡异感,“还缺了点什么东西。”
他对手下打了个响指,然后一指叛徒的脑袋。
手下看懂他的意思,很快按吩咐拿回东西。
是个插满蜡烛、总体人头大小的铁制制品,应该本身是悬挂在墙上的蜡烛装饰品,圆形、环状,边缘处对称焊有几个更小的圆环,每个圆环里套装一根点燃的蜡烛,共有六根。
这东西单看带有一种古典的美感,是种会在油画里出现的东西,但结合眼下的场景,却显然更像一个血腥的古朴刑具,充满森然的意味。
整个舞厅里没有人说话。
手下正要将它套到叛徒的脑袋上面,主人忽然清了清嗓子,于是动作一顿,在主人的眼神示意中,小心翼翼地装置递交到他手中。
蜡烛已经燃烧有一段时间,温度沿铁片传递,连基座都是烫的,主人没有防备被烫了一下,手指微微一动,但没有生气,甚至刻意将自己五根手指指腹完全贴放回去。
他端详着这些蜡烛,忽然轻嗤一声,转而看人,用那种充满嘲讽意味的语气问他:“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光明?”
那双疲惫、痛苦的眼睛大睁瞪着他。
他轻蔑地回视,随后两手持着、像戴一顶王冠一样将它缓缓戴到人脑袋上,大小很合适,最大的圆环正好扣紧在他的额前,主人还特意左右挪动调整一下,确保它戴的端正水平。
额头的皮肤比手指更惧怕这种代表危险的温度,叛徒猛地大叫起来,他下意识想要挣脱,虽然脖子已经被束缚在身后的架子上,但还是拼命甩动自己的脑袋。
可惜活动的空间有限,只徒劳地将几滴蜡油甩到了自己脸上,带给自己更剧烈的疼痛。
几秒钟后,他终于认清现状,喘着粗气停下动作。
主人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安静看着,像一位极为耐心的绅士,心平气和地等人发完疯,才慢悠悠地抬起胳膊,重新调整了“冠冕”,“小心点,”他状似好意地提醒人,“把蜡烛甩掉了只会烫伤你,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追求光明的代价?”
烛火被空气中微小的气流带动,橙黄的烛光晃动着、在人脸上打下油画般的光泽。他现在看上去确实就像一副油画旧作,褐棕色调、明暗光影,古典、破败、沉重的美感,可以冠以某某受难图的名字,挂在某个教堂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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