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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觉星瞬间清醒,猛然顿住脚步。
她确定即便在秦楝把这个舞厅重装一遍后,那个墙角也没有一台座钟。
音乐声还在空气中漂荡,钢琴声和小提琴声混杂在一起,男人低哑的嗓音哼唱歌曲。酒的味道、烤得焦香的肉的味道、烟草焦油的味道、各种香水的味道弥漫四周,像浪潮般起伏。
模糊的相似感,但房间已然不同。
屋内整体算不上明亮,四张墙面上的壁灯光色幽暗,只有中央顶端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慷慨洒下璀璨光芒,脚步声、错落的人语声、笑声,全部幽然藏匿于这份光下。
梁觉星沉住呼吸,迅速打量四周。屋里站着近二十个人,全部装扮齐全,西装、礼服,像是奔赴一场豪华晚宴,有些人手中端着酒杯,姿态都很悠闲。
其中有几个人脸上带着造型夸张的威尼斯面具,音乐剧脸谱般鬼魅。剩余的人中,每一张脸,她审视过去,都未曾见过。
屋内的布置、格局也与之前不同,扫过钢琴边上,那两人自然也不是秦楝和宁华茶。
但这里??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墙面上那副被笼罩在阴影下的巨大的油画上,画面中心身披金甲、手持剑和十字盾牌的大天使米迦勒赫然站立,在这种光线下,深红恶魔身上流动的线条更像血液流淌??她确定,这里就是同样的舞厅。
只是……时间不同了。
他们现在在更之前的时间线里。
某面墙上还悬挂着那只熟悉的羊头,它显然更适合这个舞厅的氛围,灯光幽幽地落下,那双眼睛仿佛活过来般闪烁,正居心叵测地盯着人群。
梁觉星的右手犹然与陆困溪交握,掌中突然一动,她抬眼,陆困溪表情严肃,显然也已发现不对。
“这是……”他想问这是怎么回事,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梁觉星自然也不会知道答案,于是咽回去、只说,“小心一点。”
梁觉星没有回答,她再次巡视了一圈屋内格局和那几个人,很快做出决定,要带陆困溪离开。
这屋里的氛围虽然看上去很轻松闲适,像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晚宴,连配奏的音乐、演唱的歌曲都是浪漫优美的抒情曲,且此时站在屋内的各位宾客,举止、动作、神态,也都带着一股优雅从容的姿态。
不难判断这些人在金钱或权势方面有些不同寻常的身份地位,这种人的生活就像在正常世界中单独辟出一片云端区域,活的太好,应有尽有,正常来说与激情犯罪相隔甚远,是相对来讲非常稳定的一个人群。
但……梁觉星隐约感觉到不对。在那片推杯换盏的觥筹交错、那些化着妆容的微笑的脸皮、那些价格昂贵的腕表珠宝、那些所谓上流阶层人世无声遵守的社交礼仪下,她感觉到一些诡异的、与这种世俗规则格格不入的东西,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梁觉星捕捉到了那些人脸上偶尔露出的一闪而过的狂热神态。
有什么东西将他们更紧密地链接在了一起??一个共同的秘密、一个共同的愿景、或……一个共同的信仰。
梁觉星握着陆困溪的手微微用力,陆困溪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俯身,低声问她怎么了。
梁觉星扫视着整个舞厅,找准路线,准备直接带人离开。她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带着一点利刃般的冷意,示意人跟紧自己。
他们的离开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梁觉星一直小心没有跟人发生碰触或是眼神的交汇,她猜测也许她和陆困溪现在在这个舞厅中,属于并不实际存在的“人”,他们也许和这条时间线还没有完全融合,但她不敢轻易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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