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1 / 2)
房间里。
秦楝以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里,两条长腿交迭着、脚搭在桌子上。
关瑾念叨着的预估收视、投资、流水等等数字从他左耳进去,流淌的b小调奏鸣曲从他右耳进去。
他歪着身子一手撑着脑袋,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同时播放视频的窗口,上面是今天不同视角下的某几位嘉宾。偶尔暂停,剪切拖动某个片段进后期制作插件里。
关瑾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是你的医生,应该是来让我提醒你今年不要去跳崖。”
“嗯,”秦楝拖动进度条,气定神闲地回答,“他怎么不直接打我的电话。”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定了新的雪板以后就拉黑他了。”关瑾盯着那个名字,叹口气,“我都能想象到他要说的话,Lyrean,不要再去挑战坡度滑那种几乎挂不住雪的雪墙,你的肋骨三年内不能再断一次了。”他按了按眉心,把工作手机随手放到桌上,出去接电话。
过了几秒,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秦楝本来只是无关紧要地扫了一眼,但看清消息提示内容后,他若有所思地挑起眉头。
然后他笑了一下,合上电脑,扯过挂在一边的外套穿上,临出门前,顿了一下,垂眼看着放在门边的黑色雨伞,半晌,握住手柄拿过。
屋外的雪已经下得很大,被风吹着铺天盖地而来。秦楝没有开伞,拢了一下衣襟,在风雪中闲庭信步。
穿过院子,走到大门时,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雪后,车灯打出两道明亮的黄色光影。
他低头,拂去门锁上的积雪,在察觉到外物触碰陡然亮起的蓝光中按下自己的指印。
“滴”
门锁打开。
趴在车窗上抽烟的男人听到声音,赶紧扔了手里的烟从车上下来,中年男人、一米七多、偏瘦、短发、黑肤。
一脚踩在了雪水里,骂了一声,抬起腿来抖了抖鞋子,快走到秦楝眼前时停了一下,冲人咧起嘴,眉毛两头落下去一点,看上去有点想要求人的可怜劲儿,但是眼里没有,在黑夜里眼睛也是亮的,像草原里亟待捕猎的动物,有种危险的狡猾的气息。
“老板?”他说,咧着嘴,笑嘻嘻的,“一看您就知道,您这样子肯定是大老板。瞧您,跟我们小老百姓多不一样,怪不得呢,是能做大生意的人。”
“这么大雪天,您还亲自出来啦?唉,您瞧我,我也没带把伞。得让您早点回去,淋了雪可不好。”
秦楝没打断他,脸上甚至带着一点耐心的笑,很淡,看上去仿佛脾气很好的样子,在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就显出几分温和甚至柔弱,像没什么原则人,多夸两句、或者威胁,就可以忍让或者退后。
对方说完,停了一下,观察秦楝的脸色,见还好,就转而讲正事:“是这样,之前那笔钱,我确实已经收到了,可是没想到,这两天又出了变故,大刘、您知道的吧,就是那个,他家里人这两天又来我这里打听,我是按您吩咐的,一直说不知道,但他们看上去好像不怎么信,而且听说您是在这儿拍什么节目,这事儿要是他们闹起来,一传开,可就麻烦了。”
“哦?”秦楝洗耳恭听,“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其实我跟他们说话,倒也不是没分量。只是……哎呦,那事儿发生了以后我真的很害怕,说实话,我现在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我整个人精神好像都不太好了,好多话说完就忘,有的时候我迷糊的都害怕我跟人说些胡话。我想是不是得去看看医生,吃点药?但现在一进医院就是钱,我哪里负担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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