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2 / 2)
虽然说今天不干活了,但既然路过,正好看一眼。
门关着、但没有锁。两人一边一扇、一起将门推开。
一片漆黑。
陈腐的气息和被门卷起的尘土混在一起扑面而来,片刻后,气味溢散、灰尘降落。
走进屋里,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两人几乎同步,直接走到窗前,将合拢的厚重绒布窗帘拉开,光色一打入,屋内总体仍旧昏暗、但总算清楚一些。
站在窗前,一眼看到的是对面墙面上的巨幅油画,占据了整面墙,色彩浓重,上下明暗对比强烈。画面中心是身披金甲、手持剑和十字盾牌的大天使米迦勒。
“《堕落的天使》,”周渚走近,“描绘了天使与恶魔的激战,率领反叛天使对抗上帝的路西法,被大天使米迦勒击败并逐出天堂。上半部分、是光明的天使,下半部分,”他顿了一下,“是黑暗的恶魔,原画画家将它们画成一些半人半兽或者昆虫模样的怪物,用极其夸张的丑陋象征堕落、罪恶与混沌。”
“但是这副……”
他没有说完。
眼前这幅油画中,沉没在黑暗之中的画作下半部分的恶魔,是与天使相似的人类躯体,不同的是,用以描画他们的,是暗沉的深红色。红得近乎于黑,像暗沉血渍的颜色。
其中流动的线条甚至像他们的身上有血液流淌。
不,不是。
梁觉星走近,那些从恶魔身上像血管一样延伸出来不断蔓延垂落到底部更浓重的红褐色中的,是那个她在楼上见过的《伊凡雷帝杀子》仿品中像植物藤蔓的符号,周渚昨天说这符号代表着……生与死的连接。
周渚走到她身边:“这个符号很像荆棘冠的变体。”
“荆棘冠?”
“嗯,是基督教中重要的宗教符号之一,代表耶稣在受难时所承受的痛苦和牺牲。”
梁觉星想起来:“哦,耶稣受难时,罗马士兵用荆棘做成刺冠戴在他的头上,用以羞辱和折磨他。”
周渚点头:“因为耶稣复活,有些人也认为荆棘冠象征着死亡与重生。”
生与死的连接……
“而且这个形状,”周渚抬手虚虚顺着枝蔓描画,“不觉得像蛇么?”
梁觉星挑眉,了然道:“欲望与诱惑。”
无论是圣典中还是希腊神话里,总是如此。
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周渚:“今天收拾出来的那个画框,上面的两只鸟是什么东西?”
周渚沉吟片刻,轻声回答:“或许我该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梁觉星直视着他,眼神带着一点压迫感:“不,我知道你知道。”
周渚轻笑一声:“应该是斑鸠和雏鸽。”
梁觉星微微皱了皱眉:“有象征意味吗,代表……和平?”
“不一定,很多东西在不同教典里有不同解释,”周渚已经转过头去看房间的其它东西,“斑鸠和雏鸽放在一起,在创世纪15:9中,是祭品。”
“祭品……”梁觉星屋子里那个黄铜挂钟外壳上,是铜鎏金的两只小鸟,垂着脑袋,非常温顺,她想象着它们的姿态,微微歪了一下脑袋。
这间房子用作舞厅,因而整体很空荡,中间偏角落的地方放着一台盖着白布的钢琴,另一端靠墙的地上则堆放了很多东西,也都用白色防尘罩盖着,梁觉星没有掀开,隔布摸上去、顿了一下,是有些柔软的、毛绒绒的手感。
“先走吧。”她收回手,回看整间屋子,半空中尘埃仍在缓慢浮沉,这里曾经的舞步、音乐、欢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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