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既见君子二(2 / 2)
袁琢轻轻颔首,锐利的眼神露出了短暂的笑意,转身离去,李烛连忙撑着伞跟上了。
“什么狐狸?什么植树?”走在二人身后的赵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中郎将方才与著作郎在说些什么呢?”
李烛淡定地撑着伞目视前方,走得一丝不苟,也说得一丝不苟:“我也没听懂。”
袁琢踩上了脚踏,跃上马车,扔下了句:“《左传》。”
“转,转,往左转?不回天策卫了吗?”赵楫结结巴巴地小声问李烛。
李烛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左传》是史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主屋内烛光融融,宋夫人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去看方才站在她前面七嘴八舌捶胸顿足讲个不停的丈夫:“修国史?”
“是啊!”祝现许是站累了,坐了下来继续道,“今日中郎将来我府上说的就是这事啊!”
“喏!”他指了指不远处桌案上放着的明黄色的圣旨,“圣旨都让中郎将送来了。”
“这是好事啊。”宋夫人柔声道,“圣上信任你,故而让你修国史,主君何故如此如临大敌?”
“是啊,若是寻常,我定当是好事!”祝现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你也知道,那袁琢就是个煞鬼,坊间都称他为阎罗郎,可今日这阎罗郎与我聊了那般久,他的话我明里暗里怎么听都是要让我秉笔直书之意,可我细细想来,这些时日发生的诸多事情没有不能写的啊,我为史官,当然要秉笔直书啊!”
听及此处,宋夫人的眉头却是微蹙了一瞬,祝家这个主君啊,生来该是风流才子,不该是入朝为官之人,文学造诣是颇深,可为人处世却是一窍不通。
宋夫人叹了口气,循循善诱:“对史官来说确实没有不能写的,但难保有人不想让主君写。”
“夫人的意思是说......”
“修国史,笔在主君手上,可若是有人想要贿赂主君,收买主君,妄想控制住主君手中的笔呢?”
宋夫人的祖父官至宰相,宋夫人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生完她不久后她生母就病逝了,祖母疼爱她,故而将她养在身边,宋夫人自小跟着祖父祖母耳濡目染了许多,虽处在深闺之中,却是运筹帷幄。
祝现朝堂上遇到了事情就爱来向宋夫人讨教,用祝策的话来说,祝宋夫妇之间看起来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师生。
“噢!”祝现了然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晓了,圣上是怕我收了贿赂歪曲史实,故而叫那袁琢来点点我。”
“是了。”宋夫人复又拿起书卷,烛光跃动在她眉宇间,她道,“主君至纯至真,从不将事或人往坏处想,只一心觉得史官就是直书实录,却不曾料想世有沽名钓誉之人。”
祝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听宋夫人又道:“主君,今日白泽堂一听,方才记起昭昭有名无字,虽说笄礼已过可免,但还是要为昭昭起个字才好,主君说是不是?”
“是是是。”祝现摸了摸鼻子,忙不迭地说,“不过啊??”
他起身到了帘幕后面的箱柜里翻找了几下,掏出了一沓纸,坐下后皱着眉头翻了几张,这才拿出一张递给了一旁疑惑地望着他的宋夫人:“看看。”
宋夫人接过泛黄的皱巴巴的纸张,在一堆横七竖八的文字中发现了唯一一句被端端正正写着的一句,勉强辨认了出来:“昭从日从召,泠从水从令。”
“是啊。”祝现乐呵呵地笑了,“我的孩子啊,还没出生我就把他们的名啊字啊都取好了,你看啊,三丫头名曦,字雾君,二丫头名暄,字寒君,都是相对之意,这四丫头的字还是得先太师崔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