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诘问(2 / 2)
闻过万分惊愕地抬起头,拧起眉头看着孔云,又侧过头盯着南观。
南观脸上连一点愤怒、质问和忧虑的神色都没有,他瓷白端正的脸上,只有无穷无尽的冷淡与平静。
他将报道翻回第一张,递还给孔云,好像刚刚说“这是你自己引发的事故,你自己全权负责承担”的人,不是自己的血亲。
“如您所愿。”南观淡淡道,“这是您一直在做的,我比谁都清楚。”
“稳定是一切的根基,”孔云冷冷回敬,“根据回避制度,我理论上不可能在江南大区做领导工作。”
她黑色西装领口下,青铜纹路的铭刻无声流窜着微光。
“江南的水下暗流涌动,所有矛盾都在潜移默化地激化和蔓延。只有我和我所掌握的势力,才能维持这个时代、这个地区的稳定和平。没有别人能做到。”
“为此我必须取舍和牺牲。你们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和影响。都一样。”
“孔区长真是个厉害的女人,”闻过对南观说,“我这一辈子都到达不了她那个高度。”
“我不太相信你被孔云说服了。”
“如果站在孔云的立场,她所做的一切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闻过滋啦啦地启动他这两天宠幸甚笃的凯迪拉克凯雷德ESV,“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平衡!她为此甚至……”
他顿了顿。
“不择手段。”
南观从眼角顺着尾根睫毛往闻过英挺坚毅的面部一瞥,树梢缝隙的碎光像吉光片羽般倏然掠过他上眼皮。
“你怎么想?”
“张冼民所做的那种怪异的‘契约’行为,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个封闭的小圈子,牵扯到了一些隐秘的利益纠葛,而且与玩家等级论极端群体密不可分。”闻过沉声道。
“孔云一定很清楚这一点。我猜,楼行也知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呢?你还要继续追查吗,闻上尉?”
“查。”闻过左手食指一下下叩着方向盘,“我要查到底。”
南观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颤。
“我当年在‘锻火’训练营的时候,有位教铭刻控制和思想理论课的教官。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军衔、甚至是相貌,我们都叫他LIN教官。”
“LIN是个文职的干部,却是所有教官里最冷漠、残忍和严苛的老师,没有之一。”
“通不过别的教官的考核,最多被骂两句、站几个小时再重考,最严重也只是降低评价。但如果通不过LIN的测验,第一次可以重考,第二次必须回到初级科目从头考起,第三次就会被打包退回到原部队,从此再也不可能进入铬钢部队服役。”
“有些新兵当时很不服LIN,骂他独|裁冷酷、纸上谈兵,只会耍嘴皮子功夫;他常年遮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人猜他要不就是怕事后被报复,要不就是面部毁容耻于见人。”
“后来LIN知道了这件事,专门问格斗教官要了一上午的课,一个一个地、把那些对他不服气的人全都揍得满地找牙,连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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