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儒释道法(2 / 2)
一刹那,霞光万丈,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渡上如梦似幻的光影,在王珞沅眼中映出熠熠光辉。
“我知晓……”王珞沅没有回头,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甜意,她抿了抿唇,压住嘴角克制不住上扬的弧度,“晚些再说这事罢。”
“好,”杜珩渊失序的心跳声也渐渐弱下去,面上闪过若有似无的失落,他沉默半晌,看向张着嘴表示不可置信的张汲,有些艰难地开口,“小汲,你这两年又是如何过来的呢……”
张汲目光一冷,闭上嘴不再说话。杜珩渊见状心底一痛,伸出手将他揽进怀中,语气沉闷:“抱歉,是兄长的错。”
王珞沅停在卧房门前,心底的悸动慢慢散去,心中诸多情绪翻滚,最终化作一声慨叹:为何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一刻,忆及过往种种,她才幡然惊觉,一无所有的百姓要在乱世中得以生存,是一件多么困难之事。她有世家培养出的学识,他们又有什么呢?不过是咬着牙要活下去的一颗心罢了。
如今,她之所见不再是纸上的苍生。
杜珩渊、张汲、李林儿、任家三兄妹、田娘一家以及那几十位去了荫林的女郎,他们是如此的鲜活具象,而不仅仅是纸上的一句苍生黎民。
可这样千疮百孔的王朝,又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勃勃生机。王珞沅抬起双手,掌心向上缓缓合拢。她总该做些什么的……
“关你什么事?”身后,张汲甩开杜珩渊,跑到王珞沅身侧,努力撑大双眼,眼中红血丝遍布,“快些去将你手上的佛家典籍拿给我,我要走了。”
王珞沅开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嘴中泛起涩意,在这般乱世之中,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又是如何长成这般聪慧的模样的呢?
她叹了口气,抬起手摸摸他光溜溜的脑袋:“哭泣并不是软弱的表现,想哭就尽情地哭罢,眼睛又不是拿来盛泪水的。”
“你不用同情我,”张汲看着她,逐渐平静下来,“我很幸运,并没有受什么苦。十一岁父母去世之后,我沿路乞讨时遇见一位好心的和尚,他将我领回寺中,我便不再受饿受苦过。”
“所以你便出家了。”
张汲陷入回忆中,意外地配合:“和尚将我领回寺中后,说我尘缘未了,我便一直没有正式出家,头发是我自己剃掉的,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姓张吧,因为和尚的俗名就姓张,和尚不给我赐法号,我便将自己的姓改成了同他一样的。”
说完,他报复性地看了杜珩渊一眼。
王珞沅有些不忍心地看了杜珩渊一眼:“那你如今来到长安,是为了了却尘缘?”
“是,也不是。寺中遭了劫匪,虽人员无碍,但所藏书册被焚烧殆尽,我便自作主张下山,来给和尚寻些替代品。沿路偶然间听闻你们的事迹,我也就跟着来到长安了。”
“至于所谓尘缘,”张汲顿了下,沉默地垂下头,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颤抖的声线轻缓而缥缈:“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①
“张汲。”王珞沅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头,眼底泛起疑惑。
“此前,你在街上冒犯我,那是第一次,贰贰给你一脚算是扯平;你助我解决慕垢构带来的危机,我承诺给你佛家典籍,这是第二次;可是方才,你又在杜珩渊面前冒犯了我一次,这又当如何算?”
“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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