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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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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继续帮他擦汗,指腹轻轻拭过他额角,动作熟练且克制。眼尾泛着红,却依旧一声不出。

天色微亮时,周越醒了,嗓子干得像裂开的砂纸,浑身酸软,脑袋还隐隐发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意识一点点聚拢。睁眼的第一瞬,他就看见了她。

夏知遥就睡在他床边的地毯上,她半侧着身,头靠在臂弯里,呼吸平稳,眉眼放松,那张素净的脸在微弱的晨光中静静安睡。

那一瞬,周越仿佛被什么攥住了心口,微微收紧。他缓慢撑起身,每动一下骨节都像被烧过的肌肉拉扯着痛。他动作极轻,像怕惊醒某种极脆弱的幻象,一寸一寸靠近她。

房间里很静,静得只剩风吹窗帘的沙沙声和他们交错的呼吸,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沉了很久很久。

他伸出手,指尖停在她额前,迟疑了很久,才缓缓落下,轻轻地,从她的额头,到眉心,再到鼻梁,像是在膜拜,又像是在惩罚自己。

他的手指缓缓滑到她唇上,悬停了一瞬,然后极轻地,掠过,那一触几乎没有重量,却在他身体里引起了深处的颤动。

他呼吸一窒,指腹在那一抹柔软上停了一秒,又像被灼到一样收了回来。

他知道,这不该。

她是他叫了十几年的“知遥姐”,他崩溃、溺水、压抑、无法自持时,心里唯一浮现的身影也是她。

可他没忍住。他只能在她睡着时,偷偷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像一只困兽,在仅有的缝隙里汲取一丝光亮。

她睡得很沉,眉头偶尔轻轻一动,却始终没有醒来。

他望着她,眼神深得像一口井,情绪在里头翻涌、咆哮,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知道自己越线了,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她,靠近她,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都已经是无法原谅的冒犯。

如果她现在睁开眼,他就会立刻收回手,退回原位,撑出那个得体又听话的距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着叫她一声:“姐。”

然后把所有的沉默与荒唐,重新锁进胸腔深处,永远不再提起。

夏知遥缓缓睁开眼,长睫微颤,她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上那人。

她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仍带着些残余的热气,但比昨晚烧得厉害时好多了。她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拿起体温计,小心地放进他腋下,等数字跳稳了再看,37.2℃,还没完全退,但也算挺过了最难受的那一夜。

他还在沉睡,眉头却依旧轻蹙,呼吸细碎而急促,像是身体尚未完全从高烧中缓过来。

夏知遥轻手轻脚地将体温计放下,盖好被角,起身走向厨房,她打开冰箱,扫了一眼,食材不少,她没有犹豫,利落地淘米、洗菜、切肉、打蛋,锅中烧水的同时,

米饭在电饭煲里煮着,她又把鸡肉,牛肉和青菜,鸡蛋,虾仁都分别煎炒了,锅铲翻动之间,声音仍旧不大,她所有的动作依旧刻意放轻,不惊扰屋内熟睡的人。

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窗外的城市也渐渐苏醒,车鸣、人声透过窗缝传入屋内,像是新一天的钟声在不动声色地敲响,热闹、鲜活,却与屋内的安静形成鲜明反差。

她把那些做好的菜分装在保鲜盒里,又做了一份疙瘩汤。

她走回卧室,脚步极轻,周越还沉沉地睡着,眉头不自觉地蹙着,像是仍未脱离昨夜的煎熬。

她蹲在床边,轻轻将汤碗放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指,试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也压得极低:“醒了吗?先吃点东西。”

周越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病后的迷茫与虚弱,他望着她的那一刻,像是从一场重得无法挣脱的梦里回神,怔了怔。

她把汤递到他手边,语气温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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