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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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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演,便演得好一些,最好别让我抓住你的尾巴,”她挥挥手道,“行了,容你留下。”

***

楚睢恍在梦中般从赵亭峥的房中走出,他有些不可置信,耳边却仍环绕着赵亭峥最后的闷声。

容他留下。

他知道她命悬一线,活得不安稳,或许谁都信不过,她有一千个将他赶走、甚至杀了他的理由。

越是如此,这句话越是令他几乎落下泪来。

走到楼下,那三人却早凑到一桌子胡吃海塞去了。

“那小吉食肆是怎么想的,”周禄全大为赞叹,“玉姑娘,你简直是天才!你怎么又会做肥皂又会做饭?”

“也就一般,”阿南不情愿道,“那咕咚锅,京城也有吧。”

“京城做得咕咚锅有小吉食肆般的麻辣鲜香吗?”周禄全撇了嘴,“再说你抢的那么快,最后一盘肉全都被你吃掉了,不好吃你别吃啊。”

“你!”

卢珠玉心不在焉,她目光瞄着两位,心中挂系着铺子的留存,口中随意道:“这算什么,我哪天把火药做出来,给殿下看一看,这些都不算事了。”

谁料闻言,周禄全的反应却不像她预料般大。

“火药?”他有些眼睛亮亮的,却不是一惊一乍般的兴奋,反倒像是遇到同道中人般的欣喜,“姑娘也喜欢火药?”

也?

阿南嗤笑一声:“这人活得狗屁一通,做起这等伤天害理的玩意来倒是十分流畅,前几日搞的定时火药,险些将我与楚大人齐齐轰上了天,实在缺德。”

闻言,卢珠玉感兴趣了。

“你会做火药?”

该说不愧是太女殿下么,身边果然藏龙卧虎,连一个小侍卫都走在了科技的前沿。

周禄全挠了挠头顶,真诚道:“即便是最好的火药,和咱们咱们殿下比起来都不算厉害的。”

“……”卢珠玉眼角抽搐,“这么说上司真的好吗。”

“我有事情要你帮忙,”卢珠玉果断起身,一把抓住周禄全道,“跟我走。”

她想到要赵亭峥收下她的办法了。

次日清晨,秋深露重,赵亭峥惯常起早晨练,卯时末,外头有人递来拜帖,楚睢站在廊下看她舞了小半个时辰的刀,直到她歇下,才道:“殿下,汉阳郡王妃来拜访。”

赵亭峥拉过他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她来做什么?”

楚睢垂眸道:“不外乎是为她那不成器的孩子。”

这么一说,赵亭峥冷笑了,她把毛巾一丢,道:“真是舐犊情深,走,我去会会她。”

及到客房,她早早便见了一位素衣夫人坐在房中,她不施脂粉,面容素淡,头上手上只以珍珠点缀,并无半分金玉翡翠,看起来是年长又慈悲的妇人。

“郡王妃,”她懒洋洋道,“这么早来,有何贵干?”

她在路上已听楚睢将此人说了个遍,郡王妃名兰出,出身洛阳兰氏,其长姐兰岁是庄王面前极为得脸之人,且一族之中多有当朝显赫之臣,是朝中少有的既又面子又有里子的豪贵世家,号称庄王手中钱袋子。

换句话说,她的立场,便代表了汉阳郡王的立场。

此人是毋庸置疑的庄王党。

兰出微笑道:“许久不见靖王殿下,上次见您之时,还是初初封王的年月了。”

这倒是,赵亭峥点了点头:“那可是了,汉阳郡的岁贡一向交得隐蔽,莫说王妃的面,我连王妃家臣的面也未见几次。”

兰出猛地一噎。

汉阳的确是划归汉南一带的,岁供按理来说也要交靖王一份,但靖王向来不得陛下宠爱,又是头一等手无寸铁之人,瞒下岁贡,一是不必担忧她上去告状,二则丰填庄王库房,又能多得她些青眼,两两相较,当然是要克扣住了。

“……殿下说的是,”她笑道,“家夫是出身行伍的粗人,不懂礼数,想来是屡屡忙混了,竟把殿下的岁贡给丢在了脑后,只是殿下千万别多虑,岁贡,臣妇是年年都备下的,只需此时去库房一盘,便可给殿下抬来。”

听了这话,赵亭峥勾了勾唇角,她漫不经心道:“原来是误会了,王妃倒是早说,省得叫本王以为你夫妻二人目无尊上,竟然连祖宗定下的岁贡也敢贪图。”

兰出不做声地擦了擦额上冷汗,又强打着欢颜笑道:“误会解开就好,另有一事……臣妇有个不成器的儿子,昨日冒犯了殿下,听说现在被扣在衙门了?”

赵亭峥道:“王妃是说意图行刺那位?獐头鼠目、横行霸道之徒,竟是王妃的孩儿?”

兰出没想到这软弱可欺的亲王竟然牙尖嘴利、步步紧逼,原先早打在腹中的漂亮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好强笑着道:“臣妇已教训过他了,昨夜狱中湿冷,他挨了一夜的苦,已知道错了,望殿下看在他年幼的份儿上,饶过他一次吧。”

年幼?

赵亭峥险些挂不住高深莫测的面皮,她强行把将要喷出口的茶咽了回去:“年幼?你儿年幼都会刺驾了,长大还了得?”

要是楚睢的消息没给错的话,这位好侄子可是足足大了她俩月。

兰出不愧是兰家女,刺驾二字一出,她终于不打马虎眼了,她沉下了脸道:“既然如此,请殿下开门见山,要怎样的条件,才肯放过我的孩子?”

终于说到正题了,赵亭峥挑了挑眉。

“汉阳城中,有两条铜矿,我要的不多,南面那条给我,”她垂眸,吹了吹茶上浮沫道,“不知贵公子的一身皮肉,足不足做母亲的以千金来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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