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五章(2 / 2)

加入书签

老李现在越发确认他心情不错了,便转头试探性的询问:“那需不需要我...”

池晏抬了抬手。

意思是不用。

老李便知道他是打算顺其自然了,他点了点头,自然的止住话头,随口换了个新话题:“那我现在送您回公馆还是?”

池晏按了按眉心,“回公司。”

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五亿的招标案要举行,作为最终决策人,池晏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但池晏在繁忙的间隙里,偶尔还是会在万家灯火中想起那个道别时还不忘祝他用餐愉快的少年。

至于阮鱼,先前就说过了,他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等他吃完饭,在礁石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想记下新朋友的姓名时,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对方的全名了。

这就很尴尬了。

他就想起来一个池,后面那个单字死活想不起来了,还好他记得对方的脸,于是他在本子上画了个半边的金框眼镜、Q版的白毛衣,以及一颗淡金色的星星。

以上,就是那位被画了红圈圈的朋友的全部信息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让他原本就不好的方向感越发雪上加霜,阮鱼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放过自己,他找了个离公交车站台近的海往下一跳,转头就扎进了自己最熟悉的海里,他在某个隐蔽的海沟旁住下,用漂亮的银色鱼尾勾了株硕大的红珊瑚当做遮挡物,就这么将就着睡了一整晚。

他们这头和和美美,另一头季忱那边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因为先前的剧烈反抗,他整个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领带散了,外套丢了,就连来之前精心做的造型,都被人打成了一缕缕的。

眼角青了不说,嘴角还破了好大一块皮,现在正被人绑在一个四面漏风的小破屋里,不,不应该说破屋,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低矮的墙,这喂猪的槽,这隐隐约约的难闻气味,应该叫猪圈才对。

他被人用麻绳连人带椅严严实实的捆了三圈,门口还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岗。

这也就算了,你他妈倒是给点饭。

季忱早上醒的时候,顶破天也就八点不到,他喝了杯家里仆人端得牛奶就匆匆赶航班去了,哪那么多时间在家里墨迹。

打算落地再吃的。

哪知道到现在整整一天了,别他妈说晚饭了,连根毛都没见着,这群刁民是真不怕他饿死。

就往他面前摆了个缺半边的破碗,里面意思意思装了点水,季忱用自己5.0的视力发誓,那个边沿都他娘的长绿毛了,他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别说路边行乞的叫花子没兴趣,就连狗都不想喝,季忱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月上梢头,细碎的月光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漏了进来。

才重新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几秒钟后,那扇摇摇欲坠又漏风的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这个靠海的小渔村,晚上风极大,环境又恶劣,季忱毫无防备,被迎面而来的海风扑一脸,吃了一嘴沙的同时。

好不容易才看清了这个村真正的话事人,一位头发花白,佝偻着腰拄着龙头大拐缓缓走进来的古稀老人。

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他们先搀扶着村长李全贵在季忱的斜对面坐下了,背着风也就算了,还给他专门搬了个小沙发,腰后还塞两垫子。

这待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然后季忱就看见了今天带头打他的那鳖孙拐着弯走进来了,手上还拿着厚厚一叠账本,季忱心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多久,他的预感应验了。

要不然,怎么人家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呢。

果不其然,在将他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眼之后,那拄着拐杖的老鳖孙开口了,开口就是抢钱:“是这样的...俺作为村长,其实是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你既然说自己是冤枉的,要不然,你先把这堆账给清了吧。”

他倒还算客气,他背后站着的年轻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他将那厚厚的账单往季忱那一丢,瞬间铺开了两米长,白纸上密密麻麻的挤着人名,以及乍一看不怎么多,细看就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的数字。

单就离他最近的四五十厘米,加起来都估摸着快二十万了,季忱当时就想骂你他妈的怎么不干脆直接去抢算了。

转头身前的地板上就立了根粗棍子,那大小,跟半个双开门冰箱差不多,往地上那么一放,就发出哐地一声闷响。

扬起一小片灰尘来。

季忱抬头的时候人都麻了,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百字国骂强行咽了回去。

他吞了口口水,神情微讪:“别...别激动,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领头的汉子见他秒怂,发出一声冷笑:“那就好,俺可没有俺爷爷这么好的脾气。还钱还是打断腿爬着出去,你选一个吧。”

如果不是另外一个人故意反手推开门,让季忱看见了门外面那乌泱泱的排队的木棍小分队,说不准他还就真信了自己今天能活着从这里爬出去的鬼话了。

要钱还是要命,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此刻被血淋淋的摆到了他面前。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