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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季呼吸一滞，转头看向叶锦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蔡护士说的明明是“不记得了”，怎么经叶锦书的嘴一转述，就成了“在罗仕友失踪前，胡淳?和张迎鹤一起去看过他”了？这人怎么连办案的时候也满嘴跑火车？

更让冉季诧异的是，胡淳?那张本来涨得通红的脸，迅速白了下去，连嘴唇的血色也跟着一并褪去。

竟然真让叶锦书给诈出来了？

胡淳?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条凳上，眼神游离，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叶锦书知道胡淳?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便用他能听见的音量吩咐冉季：“小季，准备录音。”

冉季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叶锦书提醒胡淳?：“接下来的内容，我们会录音留档，请你确保你能够对你所说的内容负责。”

胡淳?垂下手，仰起头看叶锦书，双眼重新聚焦，眼里竟有几分茫然。

“我是张总的助理，张总外出会带着我，这很正常吧？”胡淳?的解释很苍白，但他似乎也没寄望于这话能说服两个警察。

“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为什么在那之后，罗仕友就失踪了呢？”

“叶警官这个问法是不是有点太强词夺理了？我们是去医院见过罗仕友，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失踪和我们有关吧？”

“那你能够叙述一下，那天你们去见罗仕友的过程吗？”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哪里还记得清，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需要我帮你结合你领导的证词，辅助你回忆一下吗？”

胡淳?瞳孔一震，看着眼前的叶锦书，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排查了张迎鹤的社会关系，他的联系人里并没有发现异常，他看上去是个工作狂，联系得最多的就是你这个助理，似乎也说得通……”叶锦书走到另一边的条凳上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是在邀请冉季过去坐。

冉季刚坐下，叶锦书便继续说：“不过，我得提醒你，在法医推测的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段内，张迎鹤和你，恰好都有通话记录，而张迎鹤那时候，都在各种派对或饭局上，”叶锦书狡黠一笑，“他有不在场证明，你也有吗？你不怕，你帮他做这些，他最后，都推到你身上吗？”

“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我是张总的助理，本来就会24小时standby，张总在任何时候给我打电话都不奇怪，无论是让我完成紧急需求，还是安排后续的工作……”

“啊??”叶锦书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重复，“‘完成紧急需求’，这么看来，是挺紧急的，‘安排后续工作’，”叶锦书说着笑了出来，“也的确是会安排。”

胡淳?听懂了叶锦书的话里有话，恨自己一时口快，但也只好假装听不懂，忿忿地注视着叶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