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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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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梁霄被从头淋到脚。

同时空气里弥散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你朝他,泼了什么……”丁篁半张着嘴,呆呆地望向梁嘉树。

站在玄关处的男人翻转手腕,露出残挂着一层稀薄红色的碗底。

梁嘉树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是黑狗血,驱邪用的。”

丁篁眼睫震颤,惊诧到失语,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梁霄??

青年被泼个正着,从脸庞到胸口都挂满泥泞湿漉的血浆,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他的发梢耳鬓正滴答滴答往下淌,样子堪称“惨不忍睹”。

“看来这个方法不奏效。”

梁嘉树一边遗憾摇摇头,一边取来纸巾递给梁霄。

青年双眼被血糊住,摸索着伸手接下,湿泞的眼皮微微颤动。

旁观的丁篁一颗心也跟着颤巍巍的,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简单擦拭过一通,梁霄站在原地睁开眼,对面梁嘉树已经靠坐着皮质沙发,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势闲适优雅,朝身前空着的单人位置比了个“请”的手势。

梁霄一言不发走过去。

“我想帮你回去。”

甫一坐下,梁嘉树便开门见山道:“你也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吧,‘穿越’不仅让你丢失了以前的记忆,同时也意味着你不再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社会身份。”

他嗓音耐心和缓,表情真诚自然地说:“所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因为我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你只能变成我的影子,一直活在我的光环和控制之下……梁霄,你也不想这样,对吧?”

男人十指交叠置于膝头,全身被整洁干净的高档面料包裹,身形气度都是一尊成熟的、经过娱乐圈多年抛光打磨的艺术品。

而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青年满身狼狈,眼神中也遍布野生棱角。

丁篁见他昂起脖子,露出锋利如刀削的下颌,斜睇着梁嘉树缓缓道:“那如果我就是想留在这里呢?”

闻言,梁嘉树失笑地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丁篁,用一种分不清认真还是调笑的语气问:“小竹,原来我年轻时有这么蠢吗?”

看着他毫无笑意的深邃眼底,丁篁沉默没有应声。

梁嘉树收回视线,换上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谆谆劝道:“梁霄,如果你恢复记忆就会明白,隔着十年的付出和努力,这里已经没有可以供你施展的空间了,属于你的舞台在过去。”

男人放松身体向后靠,压低嗓音缓缓开口:“而且你查过资料也应该知道,我现在算是混出了一些名堂,有了钱和势,如果想控制住一个没有任何根基倚仗、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垂眼把玩着腕间的石英表盘,梁嘉树不动声色显露出一股上位者气息。

空气一时陷入静寂。

话已至此,红脸白脸都已扮过,丁篁无措地站在他们两人旁边,明白这是不容自己插手的场面,但他不由自主望向左侧那道更年轻的身影??

梁霄原本直挺紧绷的背肌不知何时松了劲儿,在衬衫下坍塌出一个消沉弧度。

其实于情于理,梁嘉树说的都不算错,只是对于一个初来乍到,还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和向往的年轻人来说,是否有些过于残忍了……

就像刚才那碗劈头浇淋的血浆,无疑是个明晃晃的下马威。

以前丁篁没见过梁嘉树恩威并施的这一面,甚至在他印象里,梁嘉树真正板起脸来,表露出生气情绪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好像一直是温和的、体面的,即便离婚前夕,两人之间到了相敬如冰的地步,梁嘉树也从来都表现得礼貌疏离,没有严词厉色或撕破脸皮的时候。

如今这番软硬兼施的谈话,让丁篁望向梁嘉树的目光里,生出几分陌生和迷茫。

而一直深陷在沙发里的梁霄变得格外沉默,像冻霜浸透的麦草,垂着脑袋没了刚出现时昂扬兴奋的神采。

看着叫人有些无端的……心软。

最终,梁嘉树和梁霄的对峙以青年的妥协收尾。

梁霄答应梁嘉树会配合他,寻找能让自己“穿越”回去的办法。

梁嘉树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镜片后的双眼弯成两道细长弧线。

曾经丁篁对他这副和煦亲切的表情毫无招架能力,但现在看着,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尤其在路过沙发时,看到梁霄以认命驯从的姿态低着头,发尾流下一道未擦净的血痕,蜿蜒没入他后颈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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