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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暗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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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到了十月底,姑臧夜间早是冰天雪地的寒凉。他以自己的大氅紧紧裹住她,抱她归家。顾念临溪身体,难得没有骑马,用了一辆郡守府早早备下的卷蓬轺车。

她始终一动不动,像是连思绪也停摆。商曜知道今日亲密于她还是太过了,本能快感消散之后,晃神抵触惊吓皆有。倒不出言逼迫,只是不许她脚沾地一步。

始终牢牢横抱在怀中。

小娘子是害羞了么?他心里觉得好笑,只面上依旧沉着平淡。

不想她忽然开口:“不是我父母。”

他低下头去,她倒在臂弯,定定望着他:“我父母希望你信守承诺,让我风风光光地嫁为正妻,仅此而已。你不能在姑臧成婚,晋阳陌生、变数也太多,他们心中不安。但他们绝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行径。不是他们。”

商曜扯了下唇。

什么害羞。不说话原来只是在动脑筋,思索究竟谁在害她。

“就算是,”他开口,情态恢复往日游刃有余,口吻不冷不热,“难道我还会追究?”

临溪直起身,虽坐在他膝上,却低头疏远回话:“邺城郡守献美人,被你好一通发落,之后就被王辽借机发挥,抢了官职。凉州亦非万事太平。我不希望我父亲也给你留下为谋仕途不择手段的印象。我父母今后还是要在你手里谋前程的。”

下颌猛地被抬起。

临溪周身平静。

他盯着她,慢声反问:“你的前程呢?”

夜色深深,她不大看得清他眉宇,只从语气听出,并不十分高兴。抿了抿唇,不接这话,语调有些冷:“其实还是多谢你。放过我很多回了??”

“你以为,”他顿一下,指腹摩挲下颚冰凉肌肤,“还有下回?”

临溪心脏一紧,这种对峙几乎耗尽心力,还不能够示弱露怯。深深呼吸了下,温吞解释:“其实,段泰身为郡守,对我父亲??”

“闭嘴。谁想听你说这些?”

临溪低下头去,没什么力气地骂回去:“你才闭嘴。牙给你打掉。”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

比起人为关窍,他多宁愿她是真的不开窍。

他不理她了,她自讨没趣,也就不吭声。然而再不吭声,在怀里还是老实在怀里。他单手搂着她腰,垂眸就看见小小身体被完整纳在自己怀中,肩上还是九章龙纹银线所微微折射出的光芒。

方才那样亲密无间过,这会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愿意纵容。垂首用额头碰碰她额头,语气又有些平和的意味:“怎么倔成这样。”

他也不指望她回答,姬临溪自始至终,极度抗拒和他进行任何关于她本人所思所为的沟通。

不想这句落下,过了片刻寂静,听见一声:“我很美。是不是?”

他心下一哂,唇贴着她,语调又转回无情:“撒娇对我永远不会管用,翩翩。”

“你这竖子!谁撒娇?你不认也得认。”临溪气息亦如兰,流在耳畔,“你能这般对我,再三原谅退让,不过因美一字。装什么?”

“你都如此,天下男子,莫不如是。”她一扬下颌,“我不倔,怎么活?”

商曜笑声虽低,也极为短促,却是真正从心底而笑,为着某种对眼前女子容貌之外的惊艳,为确信无论美或倔,都即将是他拥有:“那今后不必了。”

她嘴上犟归犟,今夜坐在他膝上都不再反抗。

临溪果然侧过身,以脸颊抵在他肩骨。

他唇角不自觉就往上抬,伸手捉住她两只手心,盘去自己颈后。

她没有拒绝,但分开时,也依旧毫不犹豫。他望着她背影,眉眼一深。

进房后临溪神色平静,倒是李芝兰蹭地站起:“怎么这么晚?”按照她的预想,今日在旁人府中,两人不会越界太多。

临溪腿间还有些不舒服,疲乏倒在榻上,蜷缩向里:“我累了。阿母自顾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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