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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心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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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逊许久没有说话。

他年近天命,对着这个小了三十多岁的主君,平日连严肃劝谏都像长辈表达期许,说不出太苛刻的话。且长叙的确天资卓越,虽然行伍出身,近两年随着年纪增长,政务进益也快,待自己又十分敬重。

不然也不至于,姻亲一有所求,就征求他支持。

“好吧好吧。”邬逊抬抬手,松口了,“但不好在姑臧成婚。先带回晋阳去,让大翁主好生教养一番规矩,再定。她现下真的太不成样子了。”

女子性情过于刚烈顽固,多半都没有善终。只是转念一想,商曜留用姬昱等同恩赐,对待这个已经臣服的州牧的女儿,腻了再打发就是。哪怕最后姻亲破裂甚至女方死了,其实也无伤大雅。

没必要为这个起争执。年轻儿郎初次为女子心悸,非要做恶人去强行叫停,只会越叫人反感。

邬逊不喜欢姬昱一家,但也看得开。

商曜眉目一扬,拱手道:“谢过先生。”

“是少主公抬举我。你大可自己拿主意的。”邬逊满足一叹气,“说起来,此女容貌的确姝丽,相当出众。若是举止能端庄些,归晋阳时一双璧人,也是很替主公长脸的。”

商曜微微一笑。

次日入夜,临溪终于从榻上起身。正在用羹汤时,姬昱回了后院,转达商曜意思。

李芝兰早早听他说过了,再听脸上还是藏不住的喜色。大大方方许诺明媒正娶,比她预料的结果已经超出太多。

不说凉州境况今非昔比,即便是从前一方州牧对列侯之时,这桩姻亲她都会点头。

不想女儿倏地起身:“阿父已经答应了?”

“自然没有。”姬昱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苦着脸回,“但他又说,他并不需要我们允准。”

临溪张了张嘴。

“翩翩!”李芝兰也开口,“你们都……你不如……”

她已经冲出去。已经过了戌时,衙署内的郎官大多都归家去了,临溪直接推门,闯入堂屋。

她从前对他趾高气扬,张嘴就是大逆不道的话语轮番上阵。这会骤然对上男子目光,却一时发懵。

昨夜救救又亲亲,实是不大好发作。

他望一望她,倒是笑了:“过来。”

临溪本能就想顶嘴抵抗,默念三遍救命恩人,硬是忍住了不说。提起裙裾,直接走到案边,大马金刀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他比她更直接,伸出手就将她轻巧抓到怀里,另一只手同时抬起禁锢,稳稳抱着:“什么。”

“我什么时候同意跟你成婚了?”临溪皱眉,毫不犹豫斥道,“还有,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救命之恩至多原谅你昨夜冒犯,今日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他也不恼,淡然道:“随我回晋阳。”

“我没有同意??”

“你以为需要你同意?”他的语气平静无波,“我认识你第一天就告诉过你,凉州是我的了。”

“你??”临溪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我想要的东西,就属于我。”他低头看她一眼,目光温和一分,“不必担心,回晋阳才正式成亲。在那之前,我不动你。”

姬临溪忍无可忍,开始挣扎:“你滚??”

“今后,我们年年岁岁在一起。”商曜也不看她,只唇角暴露心情很是不错,以至于十分耐心,“同我相处不难。小闹怡情,大闹不许。”

脑袋抵住她发顶,左手将人按在肩下,右手提笔回信简,语气闲闲:“现在这样就很好。”

“你到底什么意思!”临溪蓦地生出惊恐,“你昨日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了你可以再等等??”

“我指的是,”他停一停,大手移下去,几乎盖住她整片小腹,轻轻摁了一下,“这件事,我给你时间,不会逼迫。”

“但回晋阳,你没得选。”

“你发什么疯!”临溪彻底呆住,困惑他为何骤然态度大变,“你救了我一次,就要我以身相许吗?”

“不是。”他依旧抱着她,臂膊施力,迫使她一动也不能动。正在读信,于是随口安抚:“你顺从些。”

又是“顺从些”,她平生最恨的两个字。临溪心头猝然火起,用尽力气去推他手臂。见不得行,抓起来狠狠咬下去:“竖子!花言巧语的竖子!”

怎么会骂他花言巧语。商曜微微蹙眉,忍着痛意,反问:“你看不出来?”

她在他怀里像一只暴躁又倔强的雏鸟,绝不认输,但力气是没有一点用处。被单手转回去,紧紧摁在胸膛里。

他无所谓道:“看不出来算了。”

临溪一味使劲推他,不见人动一毫一厘,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一冷:“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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