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欺负(2 / 2)
都尉犹豫片刻,亲自起身:“我去问问。”
三方火炬之下,竟被这方?丽眉眼惊艳至微微恍惚。回过神来,连忙抬手礼问:“当真是姬使君家女公子?”
“不然我敢叫他姬昱?”临溪抬起下巴,“我父亲字逸衡,年四十又三,母亲李夫人,陇西籍贯。你家主公今日进过姑臧,只不在城中过夜,驻扎在郊外军营。我路过拜访,他同我见面,借我照夜白,允准我去寻我父亲。”
桩桩都对。都尉再看她两眼,瞥见衣襟裹缠,心念一动,侧身道:“女公子请入城。”
见骏马飒沓离去,捋一捋胡须:“少主公这是有事了。”
士兵不解:“什么?”
“狗屁从苍松归家。”他哼一声道,“此女麾下坐骑通体雪白,确是照夜白无误,此马少主公心爱至极。且她容貌姝丽、衣襟凌乱,深夜从主公帅帐离开,你说怎么回事?”
士兵了然,尴尬摸一摸鼻骨。
“这捧溪水确实漂亮。”都尉笑起来,意味深长道,“凉州女子,同我们并州儿郎也算亲近,总比扬州女说话都听不懂好。少主公好福气。”
再回刺史府,姬临溪就不叫姬临溪了。没有三个月,她不会原谅姬昱。
一口气赶至城西穆家武堂,下马拍门。姑臧城比金城要安定,但终归也算边陲重镇,民间不乏各类武塾护院。
通常由退下沙场的武将开办,招收几岁到二十几岁儿郎教习,再组织护卫押运商旅。商人出手阔绰,经营还算不错。久而久之,武堂商行一体,生计就很好过了。
拍到第三轮,穆轻鸿方姗姗来迟,一边开门一边软软问:“谁呀??翩翩?”
“是我。”临溪颓然喘气,“你收留我吧。”
轻鸿四下看一眼,将她扯过院落,一路急急拽进房内:“我今日听说伯父败了,就想去找你。但刺史府守卫森严,戍卒还都是并州口音,就不敢生事。你怎地还能出来?”
点起油灯,见临溪交领乱、发鬓也乱,还没有穿外袍,只一袭深衣在外,不由大惊:“这是怎么了?”
临溪停泊至交家中,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松倒在榻上,大张开手:“被狗啃了。”
“翩翩!”穆轻鸿愣愣,“你从哪里来?”
临溪僵直不答,陡然一惊:“你记得把那马放走!不要去喂!它饿了,自己会跑的。”
轻鸿一呆。
“我一时半会不能回家去。”临溪撑起身体,“你也不能同人说我在这里??伯父和轻山兄去跑镖,没有人能保护我们。”
“是。我原本吓死了,好在城中没有出事。”轻鸿坐下,“这趟去上郡,往返要好几个月。我外祖重病,母亲又回在安宁县娘家。你放心住就是。”
“上郡不是并州地盘么。”临溪微怔,“以我姑臧过所,怎么能去?”
“并州郡城近几年不大押限商队了,说是那位新上任的少主公放过话,欢迎天下商贾交通贸易,是以放宽盘查。”轻鸿话音落下,倏地皱眉,“你??你究竟从哪里来?”
临溪双眼蓦地一热。
“无事。”转身埋入枕间,重复,“我无事。”
轻鸿却已经瞥见她锁骨处深红斑驳,密密麻麻。心下明白过来大半,倏地起身:“是谁?”
跳下木床,大步抄起一柄骨刀,委屈道:“是谁?我这就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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