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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半面妆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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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嘛要扯魔修?”

“因为这里本来就有魔修。”

他之前说应梁是魔修杀的,不算错,因为他前世本就入了魔;现在说玄栖山藏着魔修,也是真的,却不是他。

江洵望一愣:“……应钧礼?”

应拭雪低头咳了两声,咽下喉间涌上的血腥气:“我以前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那天我在折返地牢的路上,远远看见他气息紊乱得不对劲。”

“我才意识到,他入魔了。”

在应拭雪入魔后那段漫长又血腥的时光里,见过了太多的魔修。

有刚堕入魔道的,有被心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也有快死的、疯的、笑着哭的。

他知道那些人的样子,更知道他们会如何用尽一切去活下去。

“我们是血亲,气息和血脉最契合。”他低声道,“用我的心头血压制魔息,用我的骨髓遮掩魔焰外泄。天底下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供体了。”

话音落下,一个搅缠了十六年的谜团在他唇齿间徐徐展开,真相层层露出獠牙。

他所敬仰的父亲其实早就死去了。那人策马下山,临风而去,从此再没回来。

而应拭雪甚至来不及与他告别。

江洵望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原来所谓的“设定”,看似牢不可破的剧情构架,在真实的人生面前面前,竟是那么轻而易举地碎裂开来的。

他沙哑道:“你瞒得过应家上下的人,但瞒不过应钧礼。”

“我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他一旦察觉你已经知道他的秘密,他会怎么做?”

“会杀我。”应拭雪淡淡接话,“和十六年前一样。”

“那你还??”

“可他现在不敢。”

应拭雪望着不远处主殿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夜色,看见某个冷漠的身影正伫立在高处。

家主之位高悬如月,他像天神俯瞰众生,却早已泥足深陷,寸步难行。

“你猜猜这些年,他会不会留下邪魔的痕迹?会不会担心哪天被人察觉?”

“杀一个'提出合理怀疑'的人,会不会远比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之人风险更大?”

但他还有一个没说的缘由是??

玄栖山封山,魔修现身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

从现在开始,只要玄栖山再有人死,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会是“谁的仇怨未了”,只会是“是不是魔修又来了?”

哪怕最后应家被灭门,也只会变成“魔修残害宗门”的又一桩血案,而所有的恶,都能顺理成章地归在那个真正入了魔的人身上。

玄栖山的家主,应钧礼。

一个修道者入魔,滥杀同门,最后自取灭亡。

多么骇人听闻,又多么合理完美。

应拭雪从不在乎世人怎么看待他。

但既然都要改变命运了,他为什么不能顺手把那些不该属于他的污名,一并洗净?

而这整个棋局中唯一的变数是江洵望。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把自己杀人的计划告诉他。

只是那夜他换上自己最厌恶的紫色衣袍,路过江洵望的屋前时,短暂停了一瞬。

他想象着那人睡着的模样,应该还是吊儿郎当的,懒洋洋地窝在床上。

于是他没有敲门,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只是独自一人走向黑夜。

良久,江洵望问:

“如果我没有猜出是你做的,如果我没来找你,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之前的计划需要你的帮忙,所以才告诉了你。之后的不需要,自然没有必要。”应拭雪承认得近乎过于坦率,“甚至告诉你,还有可能坏了我的事,我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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