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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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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向台狱方向。

云琼安静了一路,心中思忖着如何能从母亲手中讨出半阶台阶来缓和气焰。可思来想去,都不得其法。从前她鲁莽惹恼了母亲,都是父亲和她,左一个劝,右一个撒娇求饶,母亲才肯赏下她四字“下不为例”。可总拦不住她有下一次,下下次,下下下次……

母亲对她总是心软的,从未摆出似如今眼不见为净的做派。

云琼思及当日,母亲矢口说要同她断绝母女情分……想着想着,心中又惊又怕,生怕母亲将那日气话当了真。

“喵呜……”小猫爪子试探地挠上了云琼袖口,怯生生地看着她,见她不来抚弄,又小声叫了一嗓子,把毛茸茸的脑袋蹭进了云琼掌心,温温软软的触感传过。

云琼指尖瑟缩了下,回过神,小猫瞳眸晶绿,毛色黑亮,通身只有尾巴尖泛一些白,瘦瘦小小,约莫几个月大小,瑟瑟在傅宅门前的石墩中间缩作一团,瞧着惹怜,被淳乐捡回了车上,说要带回府上捉耗子去。

她从前也养过一只大黑狗,唤作铃铛,性子憨憨傻傻,却很是护主,站起来近一人高,云琼将它养得油光水亮,尤其肥润,跑起来呼哧带喘,前年秋天许是到了年岁,一觉之后再没醒来,埋在她院中的秋千架下,铃铛最喜欢那处地方,常常耷拉着舌头,趴在那儿纳凉。

云琼失神地凝着小猫看了一会儿,半晌轻声:“唤你小铃铛可好?”

小猫喵呜一声,显然没有异议,又在云琼掌心蹭了蹭,而后跳进淳乐膝上,捉着她腰间的绦穗玩得不亦乐乎。

淳乐放它去旁侧玩,抬眼,忧心望着云琼,小心翼翼道:“姑娘不若请老爷手信一封递去舅爷府上,眼瞧没几日便是除夕,夫人明白了缘由定不会同姑娘在节庆时置气。”

云琼垂眸,父亲不知她同母亲起了什么争执,便是递信为她开脱,想来也不知该从何劝说,而她也不知该如何同父亲解释??她没有嫁与若简哥哥,反而不声不响地去了京?身侧。

云琼觉得自己好似在脖子上系了一个死扣,左拉右扯都教人喘不过气。

正想着,车马停了,车夫迎人下车,云琼嘱咐淳乐候在马车上,她入不得台狱,自也不必跟下来,随即提着食盒下车。

从偏门沿着小路绕过前院衙司,台狱便到了。

云琼侧身微微欠身,谢过领路狱卒,一抬眼倏地怔了住。

狱门前,兰?一袭阑袍被寒风吹拂得猎猎鼓起,他却似浑然不觉,直身挺立在寒风中,正半侧着面同值守的狱卒闲话,不时点头轻笑,一派的清隽温和。

云琼怕再撞上他,今日又提前一个时辰出府,怎还会碰上?

她心中搅拧着,不觉握紧了提盒手柄。

正思忖该如何应对,便见兰?视线往她这边扫来,轻轻顿住,笑意随即也顿了片刻,而后他同狱卒又说了几句什么,转身便阔步迎了上来。

云琼低下头,讷讷唤了一声:“若简哥哥……”

兰?看着她几乎垂近地底的发顶,眼中光亮逐渐黯淡,视线垂落,静静地看了她好半晌。她似乎哪里变了……

可视线划过,不论是衣着还是样貌,皆与昔日无二,却莫名让人察觉有异,像一颗干涸开裂的种子,在冬日见了雪,藏在地底暗暗疗愈,好待春来破土。

是好事,却不因为他。

兰?从她手里接过食盒,将她侧颊一缕碎发挽至耳后,轻声道:“伯父应召入宫,眼下不在狱中。”

云琼愣住,随即问道:“是为何事?”

兰?微微抬眼,视野中缓缓驶进一架马车,停在墙角,不多时,从马车上率先步下一人,随即回身扶着一位清癯老者落地,正是京?同云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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