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 / 2)
傅筠忙接过信展开,却见是一封和离书,眉间不由一紧,可草草扫过一眼,竟确是云俨笔迹,狐疑:“你爹爹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云琼眉眼藏不住的笑意:“爹爹也是为舅家着想,倘若翻案不成再连累傅氏满门,那爹爹在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阿娘?”
傅筠瞬间愕然,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你说什么......”
云琼却似浑然不觉,更是凑近傅筠耳朵,故作玄虚道:“爹爹说,云氏祖上曾得一封免罪诏书,犯者天恕。爹爹要将诏书留予女儿,女儿自不会有事。眼下爹爹最忧心的便是傅氏妻族,阿娘,快快签下。”
傅筠怔住,瞧着云琼恍似有瞬间陌生,却见她还在絮絮念叨。
“爹爹还说,兰家是个极好的避难之所,他家向来不涉朝堂纷争,又是逐阴世家,在京城也颇有底蕴。那日,阿娘原是要同兰夫人商议迎娶事宜,只可惜被那姓韩的贼老头搅了。阿娘不是最盼着女儿出嫁,若简哥哥也说尽快结下亲事才是稳妥。阿娘,女儿也想早些嫁过去。”
云琼说着,从广衫袖袋取出另一封靛色封折,轻轻牵过傅筠的手臂摇了摇:“女儿已经写好了拜帖,阿娘近日身子也好了些,可否为昙儿再上门议亲?”
傅筠接过,目光快速扫过粗掠一番,其上言辞切切,满是渴求尽早结亲的求请之言。看罢,傅筠胸脯起伏连连,瞬间抽回手,抬眸已是满眼怒火,却仍压着火气:“你可还记得你父亲现在生死未卜!?”
“昙儿就是知道才如此心焦。爹爹说,定要阿娘签下和离书,将傅氏满门摘出此事,爹爹才肯将此诏留予孩儿挡灾。可是孩儿本就无辜,为何要孩儿淌这浑水,爹爹此举原是本分应当,却要将我架在火上两面煎烤……”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云琼被打得偏过头,白净的脸颊立时显出几指红印,嬉笑的眼眸里极快闪过一丝茫然无措。
“我!我怎会生出你这般的白眼珠子?!”
“本分!应当?”
“你究竟有何颜面吐出这几个字!?”
傅筠按着胸脯,长长吁一口气:“你可还记得,那年秋猎,你一箭射杀京家大郎,是谁灵堂跪了七日,才为你求得一封宽宥免你牢狱之灾?你父亲同老侯爷三十几年的情谊,就那么断送在你手里!你!你怎能如此待你父亲!!”
云琼羽睫瑟瑟轻颤,颤颤回了一声:“可是…阿娘……阿娘,昙儿不想死。”
“京?.....京二,京二他回京了,还向太子谏言要夷灭云氏三族。阿娘知道的,他自幼便是太子伴读,同太子亲近非常,他说的话,太子殿下一定会听的。”
她仓皇摇头:“爹爹已在绝路,阿娘得了和离书自然不惧,可...可是女儿便该被父亲拉着一道陪葬吗?”
言罢,立时跪在地下,腰板挺得笔直,抬眸间,直直对上傅筠满眼怒火,半是央求半是携情威逼:“阿娘平日最疼昙儿,昙儿求您了,快快签下吧。”
傅筠喉间一阵凝噎,满眼痛心,缓了许久,才轻轻反问了一句:“你爹爹难道不疼你?”
“京安没了,你婶娘也去了。你要忸着性子,一意孤行为他二人守孝,执意不肯相看儿郎,可你凭得又是什么身份?几年中,你知不知有多少人参你父亲教养失当,甚至因此免了你父亲在太学的佥任。你爹爹待你就不尽心吗?”
“……我知你怕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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