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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恒有没有野心她暂且不清楚,但李昭澜这个二愣子若是有,放进话本里定是活不过第一章。邓夷宁聊得有些饿,自己去小厨下了碗面条,香得李昭澜没忍住也吃了两口,等收拾好残羹再回来时,李昭澜又喝上了。

窗外月光亮得刺眼,李昭澜一袭黑衣坐在月下,不过是里衣,连衣袖都有些松垮,却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身形笔挺,腰背不倚,垂眸举杯的动作都带着天生的从容矜贵,仿佛天生便是为高位而生。

邓夷宁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若是早些年,她大概梦里都不会有这样闲散安逸的生活,她给自己设下的只有一个结局,便是战死沙场。

这天下有几人不想做帝王,只是有人藏了心思,有人装了懵懂,有人不甘旁落,有人尚未理清。倘若真是从中挑一句来形容李慎恒,邓夷宁还真想不出哪条符合,或者说,他条条都符合。

李慎恒是个极静的人,安静得像一枯井,外头风平浪静,里面却藏着不知多少的腐枝、腐尸,谁也看不透。按理说,该是最尴尬的位置,不上不下、进退两难,可偏偏他活得从容。

若说李韶诠不忌惮他是假的,宫中旧臣多是年长之人,一半是太后的人,这另一半便是陛下心腹,是看着各皇子从牙牙学语到官职加身。只是他从不锋芒毕露,太子也就难以下手。

邓夷宁想,李昭澜也许是聪明的,也许只是天生高贵、又无心斗争的贵公子,但若真有一日局势大变,她倒真是愿意他心里藏着一把刀,也比被这群笑面虎生吞了强。

二人聊至天蒙蒙亮才迟迟睡下,还未歇息够便被一阵急报吵醒,秋竹在门口急促地唤着两人:“殿下,王妃!周家传来急报!殿下!”

邓夷宁翻了个身,朝着李昭澜的小腿就是一个后踢,他起来松了松脖子,围着披风推开了大门:“何事?”

“周家周公子传来急报,奴婢一刻不敢耽搁。”秋竹奉上信,欠身告退。

信封上洋洋洒洒写着“周家”二字,却不是周家任何一人的执笔。李昭澜关上门,回到床边坐下,他却不急躺下,也不急拆开信封,而是等着勾着邓夷宁的心思,等她主动开口。

果不其然,身后的男人半晌没有动静,邓夷宁回过头,小脸皱巴着问道:“周家所为何事?”

“不知,还未拆开。”李昭澜如实相告。

邓夷宁支起身子,打了个哈欠:“为何,秋竹说周家急报,为何不拆开,可是周公子遇上难处了?”

“只怕是,这并非周家来信。”李昭澜翻看着信封,字迹飘逸却不失力道

“犹豫什么呢,我瞧瞧。”邓夷宁从他手中抢过,只匆匆扫了眼信封上二字,果断拆开。

那信纸薄如蝉翼,落在掌心几欲透光。字迹俊秀清瘦,从头至尾十六列,都是周家近况和周公子近日的所见所闻,连周家老庄添了三头新牛都写了上去。邓夷宁看不出其中的窍门,但她知道信中有加密之事,将信塞回李昭澜手中。

“有防窥一事,殿下可瞧瞧有什么奥秘之处。”

李昭澜起身走向榻处,拿起一枚极薄的青玉片,朝信纸上一拂,随即燃起烛火,在烛火下缓缓翻动。字迹之下隐约透着一道道不同的墨痕,只在特定角度方能得出全貌。

“这是一封双密信。”他说道,指节瞧了瞧信纸。

邓夷宁跪在床上,招呼着李昭澜过来,在余温下可见某些字下轻描一笔,那些细不可见的墨迹,若非识得密法,绝不会察觉。更妙的是,信中每隔三行便藏有一字,有是用错的标点替换,有的是多余笔画,而有的则是看似笔误的讹写。

他依言而数,从头至尾一共九处,将那笔画一一拆出,很快,含义清晰可见:遂陆疑,速归。

五个字被李昭澜抄写在信纸,邓夷宁拿着信纸,目光冷峻了几分:“遂陆……是遂农与陆英?这是大理寺卿的传信!”

李昭澜微微颔首,神色不动:“怕是季淮书查出了什么,不便直说,借周家之手秘传消息。”

“他能察觉到的,必然不是小事。”邓夷宁下床穿鞋,语气转为利落果断,“我们得立即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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