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窘态(1 / 2)
陆听晚苦想几日,有了程羡之的许可,她在府中行动方便起来,无需再掐着后院无人的时辰外出,她大可光明正大走正门。
官府彻查了商会与花市商贾,令行整改,花市花价恢复到去岁价格,涌断冒出新的商贾要去农庄谈生意。
农户的花卉本是供知春里的,陆听晚有意将知春里转为花圃与胭脂并合的铺子,重心都会放在胭脂上,花卉生意也不能丢。是以原先每日五担的量陆听晚减免成两担,剩余的银子花在胭脂研制与首饰锻造方面。
农庄还是玉露膏与焕颜霜的制作场所,她承下几间民舍供给村民与牙婆,制作知春里的产品,既可为村民带来生计,又能减少花农供销压力。
农庄的人对陆听晚感恩戴德,陆听晚并不以为意。于她而言,自己与农户们并非谁救济谁,各自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
倘若知春里开业时没有花农的供给,知春里也没法那么快在枫林巷顺风顺水,且在京都小有名气。
陆听晚自打无需掐准时辰出入后门,从雁声堂走去正门就必须得经过东侧的书房,那书房的桂花香浓郁。
半个多月,晚间只要在院里乘凉都能闻到桂花香,夏日她爱敞着窗,吹着院里席入的风入眠,半梦半醒中尤记得那股桂花香。
经过书房时,那股香味再次传来,更是浓厚,她突发奇想要去摘些桂花让风信做成桂花糕送去知春里,自己好几日没见洛云初,正好带些点心过去瞧他。
正欲踏入书房院门时,脚步犹豫了须臾,确定时辰后才又稳稳踏进去。
程羡之的书房布置雅致,院里墙根下植了一排小青竹,这个时节,竹叶苍郁,混着桂花香,满庭清新摄人心魄,这布置陆听晚喜欢,这一排小青竹与她院里那棚葡萄藤,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程羡之是植来赏玩的,她那葡萄是结果子吃的。
她寻思着程羡之这个时辰正在上朝,不会那么早回来,即便回来多半也是去映月阁。
可她失算就失算在不清楚程羡之的习惯与动向,她只以为程羡之每夜都会宿在映月阁,二人新婚燕尔,正是粘腻,加之年少,某些方面必然要比常人所需更多。
话本里说过,夫妻若是恩爱,丈夫体恤妻子,不忍妻子独守空闺,还会将公务挪至寝屋。
父亲没有同娘亲生活在一块,她不知道寻常夫妻里是不是如此。回到陆府也没几日,终日禁在自己院里,也不常外出,府里边儿倒是未曾听过陆明谦为了刘氏,宿在寝屋办公的事。
桂花树枝长得高,估摸着树龄也有十多年,是以开的花,香味比新长的树更富浓郁,做起桂花糕来,味道绝计不差。
矮枝的花落了大半,高枝上又是新长的,陆听晚看着心仪,半踩了树枝一侧的观景石,一手支在枝杈处,一手采下花瓣。
边采还悠然自得地挑选,这样一来,拿回去给风信时,风信也少了挑选的步骤。
书房里素日只有程羡之在时,府邸的人才敢进来。若程羡之不在,书房院里静谧无人,此刻她也自在,心情大好,哼起曲子来。
音量一调高过一调,似乎要忘记了自己在谁人处所,她总有能力将不顺和烦恼快速抛出九霄云外,缓过神后也不当一回事。
不知该说她没心没肺,还是心胸开阔。
倚在枝头采花的人浸在自己世界里自寻乐子,就连身后愈发靠近的脚步声都未曾察觉。
程羡之身后的男子双臂抱胸,看好戏一般戏谑开口:“想必这就是那位侠肝义胆的二夫人了。”
正舒适的打着哈欠的陆听晚,舒展双臂,闻声后抬眸看去,那哈欠半道停住,嘴巴张了一半,身子微倾,脚下观景石不稳,她重心失衡,直愣愣栽下去。
二人听闻“噗通”一声,惊起草地上一层落花,桂花花瓣细小,沾染了她身上的男子长褂,发丝里也垂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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